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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内,瞬间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所有将领,尤其是那些蒙古首领,眼中的不安和焦躁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无穷无尽的贪婪与嗜血的狂热!
阿济格和阿巴泰也如蒙大赦,连忙重重磕头谢恩。
看着群情激奋的众人,皇太极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可不知为何,他的心中,那股不安的阴云,却并未散去,反而愈发浓重。
他抬头,望向南方,仿佛想穿透这帐篷的阻隔,看到那座巍峨的紫禁城,看到那个端坐于龙椅之上的年轻对手。
朱由检……
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
后金的大军,终于退了。
如同涨满之后,终于开始缓缓退去的黑色潮水。
他们来时气吞万里,走时却留下了一片狼藉和数不清的尸骸,以及一股浓得化不开的,混杂着不甘与怨毒的气息。
蓟州的城墙上,死一样的寂静。
活下来的人,一个个都像被抽空了灵魂的木偶,或瘫坐,或倚靠在冰冷的墙垛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那空气里,满是血腥、焦臭和死亡的味道,可对他们来说,这却是活着的味道。
赵率教依旧站得笔直,如同一杆插在城头,永远不会倒下的战旗。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条消失在地平线尽头的黑线,直到最后一丝烟尘也散尽在冰冷的风中。
赢了。
不,应该说,是守住了。
用近四千条鲜活的性命,用数不清的炮弹火药,用所有人的血勇和疯狂,硬生生地扛住了后金八旗主力整整两天的围攻。
他完成了皇帝交代的,最关键,也是最凶险的一步。
将皇太极这头饿疯了的猛虎,牢牢地吸引在蓟州城下。
然后用最坚硬的骨头,崩掉了他一颗牙,让他知道疼,让他知道,这块骨头,不好啃。
只有这样,皇太极才会放弃,才会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