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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福王朱常洵(1 / 2)

朱由检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他要的,就是这股血性!

一个只知防守的军队,永远不可能成为真正的强军。

“好一个‘不光能守,更能伸出一把刀’!”

朱由检赞许地点头,从御案后站起身,缓缓踱步而下。

他的目光扫过争论不休的两位重臣,又看了看一脸狂热的满桂。

“两位爱卿说的,都有道理。”

“孙师傅顾虑国本,是老成谋国之言。”

“英国公渴望雪耻,是军人本分之心。”

他停在满桂面前,声音陡然一转,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霸道与自信。

“但你们,都忽略了一件事。”

“我大明的刀锋和过去不一样了。”

朱由检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朕既要此战打出我大明的赫赫天威,又要将伤亡,降到最低!”

他猛地转身,面向殿外无尽的天空,声音响彻整座乾清宫!

“传旨工部!”

“将库中新造的火铳、虎蹲炮、以及所有炸弹,火药,即刻起运,优先供给山西!”

“传旨曹文诏!”

“准战!”

朱由检回过头,视线如刀,扫过因这道旨意而僵在当场的三人。

“告诉他,等朕的炮弹火药一到,就给朕狠狠地打!”

“让他用钢铁和烈火,去告诉草原上那些首鼠两端的家伙……”

“谁,才是这片土地真正的主人!”

众人领命退下。

乾清宫内那股“准战”的铁血气息,尚未完全消散。

殿内很静,静得能听见自己心跳。

王承恩的脚步声放得极轻,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迟疑,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他躬着身子,双手捧着一份奏疏,却罕见地停在了御阶之下数步远的地方,没有立刻上前。

朱由检没有回头。

他的目光依旧落在那张巨大的堪舆图上,仿佛在用眼神丈量着从大同到漠南的距离。

“什么事?”

他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波澜。

王承恩将头埋得更低,声音也压到了极致。

“回陛下,是……是河南洛阳发来的奏疏。”

“福王,请求入京,为陛下贺开春之喜,并叩见圣安。”

朱由检的目光,终于从地图上那片苍茫的草原上,缓缓移开。

他转过身,脸上那因准战而生的冷厉并未消散,反而因为“福王”这两个字,瞬间变得意味深长。

福王,朱常洵。

这个名字,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猛地撬开了一段深埋在朱由检记忆深处,血腥而油腻的过往。

大明最富有的藩王。

没有之一。

坐拥两万顷朝廷钦赐的良田,垄断着河南的盐引、商税,其财富甲于天下,甚至远超当年的国库。

在原本的历史轨迹中,当河南饥民遍地,易子而食之际,这位福王殿下依旧在洛阳的王府中醉生梦死。

他体重三百余斤,胖到无法自行走路,出入皆需人抬。

甚至满清构陷他被李自成的军队攻破洛阳。

这位被养得膘肥体壮的“福”王,被与几头鹿一起扔进了一口巨大的锅里,用文火慢炖,熬成了一锅所谓的“福禄宴”,供数千叛军分食。

朱由检嘴角的肌肉微微牵动,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没有去接那份奏疏,反而像是闲聊家常一般,淡淡地问道。

“他为何要来?”

王承恩心头猛地一跳,只觉得皇帝这平淡的语气背后,藏着比雷霆之怒更可怕的东西。

“奏疏上说,是听闻陛下御驾亲征,己巳破虏,神威盖世,特来进京朝贺,以表……以表心意。”

“表心意?”

朱由检轻笑出声,那笑声里没有一丝温度,在空旷的大殿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想起了自己为了北疆的军饷,不得不从盐税、煤税里一两一两地往外抠银子。

他想起了孙传庭那封八百里加急,陕西兵卒因欠饷而哗变,逼出了一个李自成。

而这位富得流油的亲叔叔,他名下的两万顷良田,就在河南,就在流寇四起的腹心之地!

他心安理得地霸占着本该属于国库的巨额财富,眼睁睁看着他治下的子民,饿到绝路,最终沦为反贼。

这哪里是什么大明藩王。

这分明是趴在大明躯体上,疯狂吸血吃髓的巨大毒瘤!

之前是腾不出手来收拾他。

现在,他自己倒要主动送上门来?

朱由检的脑海中,甚至清晰地浮现出福王那个同样“大名鼎鼎”的儿子——日后的南明弘光帝,他的堂弟朱由崧。

这是一个只知享乐,听戏狎妓,将大好河山亲手断送的废物。

真是大明的“好”宗亲!

“心意……”

朱由检踱了两步,走下御阶,亲手从王承恩手中拿过那份奏疏。

他没有看,只是用手指轻轻摩挲着奏疏的封皮。

“大伴,你说,朕的这位皇叔,他的心意,会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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