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战斗便已接近尾声。
那些身穿全套精良板甲的国公府亲兵,三两成组,刀盾配合,其绞杀效率更像是一门冰冷的技艺。
一个错身,便将一名叛军亲卫连人带马斩于阵中。
几乎是三两个来回,高迎祥身边的亲卫便再也组不成进攻。
数柄冰冷的绣春刀,已经从四面八方冲向他的位置。
他输了。
输得彻彻底底。
高迎祥脸上那股疯狂的狠厉瞬间褪去,化为一片死灰。
他缓缓松开了紧握马槊的手。
“哐当”一声,沉重的马槊掉落在地。
他用尽全身力气,嘶声大喊:“降者不杀——!”
张之极见状,对着身边的亲兵示意。
亲兵立刻上前,将高迎祥死死控制住。
张之极勒住战马,举起染血的绣春刀,他的声音穿透鼎沸的战场,清晰地落在每个人的耳中。
“高迎祥已俘!降者不杀——!”
这声音,成了压垮所有叛军的最后一根稻草。
“当啷!”
“当啷!”
兵器落地的声音此起彼伏,成片成片的叛军扔下武器,跪倒在地,高举双手。
战斗,结束了。
张之极策马走到被押解的高迎祥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冰冷。
“让堡内开门。”
高迎祥面如死灰,没有挣扎,也没有讨价还价,他错估了京营精锐的战力,更错估了这位“小公爷”的战意。
他被押着,来到宁塞堡紧闭的城门之下。
堡墙之上,留守的十几人正焦急地等待着消息,当他看到被官军簇拥着来到城下的高迎祥时,如遭雷击。
高迎祥抬起头,看着城墙上那张惊骇欲绝的脸,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他用沙哑的声音喊道。
“二狗子……开门吧。”
“吱呀——”
沉重的堡门,在一片死寂中,缓缓打开。
夜风吹入城门,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很快,堡内堡外,到处都点起了火把,亮如白昼。
叛军降兵被分批看管,井然有序。
宁塞堡之乱,一夜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