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
他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眼神里充满了挣扎和恐惧。
孔衍植的信?
“天下士林?圣人?”
去他娘的天下士林!
温体仁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
韩爌那个老东西,站着说话不腰疼!
福王送去他府上的信,想必只是提了些不痛不痒的陈年旧事,无关大局。
所以他才能摆出一副为“道统”献身的清高模样。
可自己呢?
这些年久居南京,心中的意气早已消散,只剩下谋利的心。
若是一桩桩,一件件都翻出来。
温体仁不敢再想下去。
他现在就像一个站在悬崖边上的人。
韩爌在身后喊着“跳下去,为大义捐躯”。
而福王,则在悬崖的另一边,虽然没说话,但手里却晃着一根金灿灿的救命绳索。
怎么选?
这还需要选吗?!
魏国公徐弘基,已经用行动告诉了他答案。
那不是投降,那是聪明人的选择!
那是唯一的活路!
徐弘基一个世袭国公,都毫不犹豫地跪了。
他还有什么资格端着架子?
想通了这一点,温体仁眼中的挣扎和恐惧,瞬间被一种决绝的狠厉所取代。
他停下脚步。
一拳砸在书桌上。
“不能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