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人,不堪大用。
朱由检的视线,最终落在了右边那个紫檀木匣子上。
周延儒。
他的指尖在匣子的描金边缘上,轻轻划过。
后世史书,对这个名字的评价褒贬不一,但多是骂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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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历四十一年,连中会元、状元。
那一年,周延儒才二十岁。
弱冠之年,便已登临文坛顶峰,才气纵横,被当时的大儒盛赞。
这是真正的天之骄子。
可“奸相”、“误国”的评价,却像烙印一样刻在了他的名字上。
朱由检记得,此人崇祯十四年复出,为了博取贤名,平反冤狱,免除苛捐,手段之激烈,甚至不惜将整个利益集团得罪个遍。
有人说那是为了收买人心,图谋那至高无上的相权。
朱由检作为皇帝,他的想法不是单纯的好与坏。
他现在需要这种人。
“大伴。”
“奴婢在。”
“宣,礼部右侍郎周延儒,觐见。”
王承恩领命而去。
对于一个帝王来说,臣子有所求,并不可怕。
最可怕的,是无欲无求,无懈可击。
周延儒想要名?想要权?
朕便给他搅动风云的权柄。
只要他肯为了这份名利,变成一条最凶狠的饿狼,去替朕咬人,去替朕干那些脏活累活。
那他,就是朕的好臣子。
至于以后……
朱由检的目光投向窗外,那株被积雪压弯了腰的红梅,透着一股宁折不弯的孤傲。
刀,若是太快,总有伤到自己的风险。
到那时,折了便是。
半个时辰后。
周延儒跨过了乾清宫高高的门槛。
他今日穿了一身崭新的绯色官袍,补子上的孔雀绣工精美,在殿内光线下栩栩如生。
他的步履沉稳,不急不缓,每一步都精准无比。
纵然是在这天威难测的御前,他依旧端着一份从容不迫的风度。
“臣,周延儒,叩见吾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