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的女人,谁敢动?
六个字,没有动用丝毫灵力,却像九天神雷,在每个人的神魂深处轰然炸响。
整个演武场,数万人的呼吸,在这一刻彻底停滞。
风停了。
云滞了。
时间与空间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凝固成一幅诡异的画卷。
画卷的中心,便是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剑无极瞳孔缩成了最危险的针尖。
他手中的古剑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那柄陪伴他三百年的灵皇阶法宝,此刻竟像一块凡铁,沉重得让他几乎握不住。
冷汗,从他额头的皱纹间渗出,顺着脸颊滑落。
这不是威压。
威压是可以抵抗的,是可以抗争的。
而眼前这个男人带来的,是源自生命层次的绝对碾压。
就像蝼蚁仰望苍龙,连与其对视的资格都没有。
他甚至产生了一种荒谬的错觉。
只要对方一个念头,自己引以为傲的剑道修为,连同这具灵皇之躯,都会在顷刻间化为齑粉。
风清浅的身体也是僵的。
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并不用力,却带着一种不容挣脱的禁锢感。
鼻尖萦绕的冷冽檀香,霸道地驱散了周围所有的血腥与喧嚣,将她拉入一个只属于他的绝对领域。
夜君离却完全无视了周围凝固的气氛。
他依旧垂着头,专注地看着怀里的女孩,仿佛这世间万物,都不及她一根发丝重要。
他抬起另一只手,指尖轻轻擦过她脸颊上沾染的一点灰尘。
那动作,轻柔得像是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
“我说过,别让自己受伤。”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责备,更多的却是化不开的心疼。
风清浅张了张嘴,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比她单挑整个凌霄剑阁还要离谱。
对面的剑无极,在经历了最初的恐惧后,一丝屈辱与愤怒涌上心头。
他可是凌霄剑阁的长老,灵皇强者!
怎能被一个来历不明的残废吓住!
“阁下究竟是何人!胆敢插手我凌霄剑阁之事!”
他强行鼓动体内几乎凝滞的灵力,色厉内荏地喝道。
夜君离终于有了反应。
他缓缓抬起头,那双幽深的眸子第一次落在了剑无极身上。
没有杀气,没有怒意,只有一片纯粹的、漠然的虚无。
“你,在跟本尊说话?”
“ 当啷!”
一声脆响。
剑无极手中的长剑脱手而出,掉落在地。
他整个人如遭雷击,蹬蹬蹬连退数步,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脸色瞬间煞白如纸。
仅仅一句话,就重创了一名灵皇!
全场倒吸冷气的声音,汇成了一股寒流。
花长老也骇然地看着夜君离,她挡在风清浅身前的手臂,不知何时已经悄然放下。
她本以为自己出手相助,已是天大的恩情。
可现在看来,在这个神秘男人面前,她的保护简直像个笑话。
“滚。”
夜君离吐出一个字。
言出法随。
一股无形的力量卷起地上的剑无奇,连同那几个抬着萧辰的凌霄剑阁弟子,像扔垃圾一样,被直接抛出了演武场。
半空中传来几声凄厉的惨叫,而后重重地砸落在远处的街道上,再没了声息。
整个过程,夜君离甚至没有动一下手指。
他只是那么静静地坐着,搂着他的女孩。
天枢城的城主,天机阁的阁主,还有其他宗门的大佬们,此刻全都从贵宾席上站了起来,脸上写满了惊骇与忌惮。
他们你看我,我看你,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搭话。
现场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咳……咳咳……”
一阵压抑的咳嗽声打破了死寂。
夜君离忽然低下头,脸色又恢复了那病态的苍白,仿佛刚才那个睥睨天下的存在只是众人的幻觉。
“浅浅,我们回家。”
他轻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和依赖。
风清浅浑身一个激灵,终于找回了自己的神智。
演,你接着演!
奥斯卡欠你一个小金人!
她心里疯狂吐槽,却也明白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
她刚想点头,瑶光圣地的花长老却一步上前。
“这位公子,风姑娘是我瑶光圣地看中的弟子,还请将她交由我等保护。”
花长老的语气十分客气,但态度却很坚决。
一个能契约神兽的天才,瑶光圣地绝不可能放手。
夜君离抬起眼皮,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她,是本尊的人。”
花长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后面的话全都堵在了喉咙里。
风清浅深吸一口气,反手拍了拍夜君离环在她腰间的手,示意他放开。
夜君离的身体僵了一下,但还是顺从地松开了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