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那股令人作呕的焦糊味。
那是云沧海赤霄剑上灵火熄灭后的余韵。
周围静得有些过分。
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风声,卷过神殿前空旷的广场。
那十几个被麻痹毒素放倒的凌霄弟子,此刻就像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虽然身体动弹不得,但他们的意识却异常清醒。
清醒地看着那个穿着鹅黄色长裙、面容绝美的少女提着匕首走近。
那种恐惧比直接杀了他们还要强烈。
风清浅走到最近的一人面前。
她没有废话。
手起刀落。
噗嗤。
温热的血溅在她裙摆上,晕开一朵暗红的花。
那弟子的瞳孔骤然放大,随后渐渐涣散。
旁边趴着的人眼珠子疯狂乱转,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气流声。
想求饶。
可惜舌头都已经麻了。
风清浅甚至没有看他们一眼。
既然来了这里,就要做好把命留下的觉悟。
当初凌霄剑阁屠神御一族满门的时候,可没听说过他们手软。
杀人者,人恒杀之。
这就是修真界最朴素的道理。
她动作极快。
没有多余的花哨招式。
每一刀都精准地划过咽喉要害。
不到十息。
地上多了十几具渐渐变冷的尸体。
风清浅随手在其中一人的衣服上擦了擦匕首上的血迹。
动作熟练得让人心惊。
她站直身子,转头看向另一侧的战场。
那边的动静就要大得多了。
云沧海此时已经完全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他那一身代表着长老尊荣的华服已经被撕成了布条。
花白的头发披散下来,混着血水黏在脸上。
像个从疯人院跑出来的乞丐。
但他根本顾不上形象。
因为他快死了。
对面那个一身黑袍的男人,简直就是个怪物。
无论云沧海使出什么压箱底的绝学。
哪怕是燃烧精血催动的“凌霄绝杀剑”。
在那男人面前,都像是小孩子挥舞的木棍。
夜君离甚至没有移动过半步。
他单手负后,只用一只右手应对。
周围的空间完全被那股霸道的黑色魔气封锁。
云沧海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掉进了沥青里的虫子。
越挣扎,陷得越深。
此时。
他余光瞥见那边倒了一地的弟子尸体。
还有那个提着匕首、一脸淡漠看过来的风清浅。
一股寒气直冲天灵盖。
完了。
全完了。
凌霄剑阁年轻一代最精锐的力量,竟然全折损在了这里。
而且是死在一个被他们视为废物的女人手里。
“老夫跟你们拼了!”
云沧海发出一声凄厉的咆哮。
他那张老脸涨成了紫红色。
体内的元婴开始疯狂膨胀,散发出毁灭性的波动。
他要自爆。
哪怕死,也要拉着这两个煞星垫背。
灵尊巅峰强者的自爆,足以夷平这座山头。
夜君离微微皱眉。
似乎是对这老头的噪音感到厌烦。
“聒噪。”
他抬起手。
原本弥漫在周围的黑色魔气骤然收缩。
化作一只漆黑的大手,一把攥住了云沧海。
就像捏住一只想要鼓气的蛤蟆。
那股毁天灭地的自爆波动,硬生生被捏了回去。
云沧海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在这股巨力下粉碎。
丹田内的元婴被死死压制,连动一下手指都做不到。
“你……你是……魔域……”
云沧海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夜君离。
他终于认出了这股气息的来历。
但这已经是他这辈子最后能说出的话了。
夜君离五指收拢。
噗!
云沧海整个人直接爆成了一团血雾。
连元婴都没能逃出来,直接被那股霸道的魔气绞杀殆尽。
一枚储物戒指从血雾中跌落。
叮当。
落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战斗结束。
比预想的还要快。
还要碾压。
夜君离收回手,周身魔气散去。
他拿出一块洁白的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并没有沾染灰尘的手指。
风清浅走过去,弯腰捡起那枚储物戒指。
神识往里一探。
嚯。
好东西还真不少。
光是上品灵石就堆成了小山。
还有各种丹药、法宝、灵草。
不愧是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