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只修长的手凭空出现,两根手指轻轻一夹。
咔嚓。
那支足以射杀元婴强者的毒箭直接断成两截。
夜君离反手一甩。
断箭以比来时快十倍的速度飞回去。
暗处传来一声闷哼,紧接着是一具尸体滚落的声音。
那是剑阁暗部的一位首领。
就这么没了。
风清浅连看都没看一眼。
她盯着前方那座最高的山峰。
凌霄殿。
那个象征着东玄域最高权力的地方,此刻就在眼前。
但路不好走。
通往大殿的九千九百九十九级白玉台阶上,站满了身穿血色长袍的剑修。
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把血剑。
那是用活人精血祭炼出来的魔兵。
这就是所谓的名门正道。
风清浅冷笑。
这一身魔气,比血煞宗还要纯正。
杀。
为首的一名红袍老者嘶吼一声。
那是赵无极。
此时的他早已没了之前的人样,皮肤干瘪,眼窝深陷,显然是使用了某种透支生命的禁术。
数千名血剑卫同时出剑。
漫天血光汇聚成一条巨大的血河,腥臭扑鼻,朝着风清浅当头压下。
这股威压。
甚至超过了化神期。
这是整个剑阁最后的底蕴,是他们用几百年的罪恶堆积起来的亡命一击。
身后的盟军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
那是本能的恐惧。
面对这种不要命的打法,这群为了利益凑在一起的乌合之众,果然还是怂了。
都在这看戏呢?
风清浅声音清冷。
她没指望这群墙头草能拼命。
大白。
干活。
吼————!
一声足以震碎肝胆的虎啸响起。
庚金白虎从万兽图鉴中跃出,身躯迎风暴涨,化作百丈大小。
它不需要什么花哨的招式。
对着那条血河,直接张开了血盆大口。
它是主杀伐的神兽。
这世间一切金铁兵器,一切煞气杀意,对它来说都是大补之物。
吸。
那条令人闻风丧胆的血河,就像是被长鲸吸水一般,源源不断地钻进大白肚子里。
那些血剑卫脸色大变。
他们感觉手里的剑不受控制了。
剑在颤抖,在恐惧。
那是遇到了兵中之王。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手里的血剑纷纷脱手而出,化作流光飞入虎口。
噗。
本命兵器被收,数千名血剑卫齐齐喷出一口鲜血,气息瞬间萎靡下去。
这就完了?
风清浅抽出腰间那根不知是什么材质的冰蓝羽毛。
那是她在神御族遗址捡到的。
虽然只有一根。
但足够了。
灵力灌注。
羽毛瞬间化作一把冰蓝色的长剑,寒气逼人,连空气中的水分都被冻结成了冰晶。
都给我滚开。
她一剑挥出。
并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剑气。
只有极致的寒冷。
咔咔咔。
那九千九百九十九级台阶,瞬间被冰封。
连同那数千名还没来得及逃跑的血剑卫,全部变成了栩栩如生的冰雕。
赵无极保持着那个嘶吼的姿势,脸上还凝固着惊恐。
风清浅轻轻一跃。
赤焰脚踏虚空,踩在那些冰雕的头顶上,一步步走上最高处。
咔嚓。
每走一步,脚下的冰雕就碎裂成渣。
这是一条用敌人的尸骨铺出来的路。
终于。
她站在了凌霄殿的大门前。
那扇高达十丈的青铜大门紧闭着,上面雕刻着繁复的云纹,透着股古老而腐朽的气息。
里面安静得可怕。
没有呼吸声。
没有心跳声。
只有一股让人灵魂都在颤栗的压抑感。
风清浅深吸一口气。
她能感觉到。
那个老东西就在里面。
那个亲手策划了神御族灭门惨案,那个把整个东玄域当成养猪场的幕后黑手。
就在那一门之隔。
她抬起手中的冰剑。
剑尖直指大殿深处。
没有歇斯底里的咆哮。
也没有大仇得报的狂喜。
她的声音很稳,甚至还带着几分平时那种漫不经心的调侃。
但每一个字。
都在灵力的加持下,如同炸雷般响彻整座山脉。
凌霄老狗。
躲在里面装死可不是你的风格。
出来。
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