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兄稍候。”许长安收回思绪,推开院门。
潘坤身着一袭华贵锦袍,腰间玉佩碰撞,叮咚作响,身后还跟着两名炼气中期的护卫。
“许老弟,整日闷在屋里画符,可就姑负这大好春光啦!”潘坤笑眯眯地拍了拍许长安的肩膀,“走走走,今日我请客,带你去瞧瞧飞仙楼新来的头牌成色如何。”
许长安嘴角微微抽搐。
自打一年前两人在飞仙楼偶然相遇,潘坤便隔三岔五邀他一同去寻欢作乐。
刚开始,许长安还故作腆地推辞了几次,后来潘坤在勾栏里多次碰到许长安,便渐渐自以为摸清了他的底细。
与此同时二人也慢慢熟络起来。
”潘兄稍等,容我换身衣裳。“
片刻后,许长安跟着潘坤来到飞仙楼。
这座飞仙楼虽与大湾乡的同名,实则天差地别。
它楼高七层,占地五亩,在寸土寸金的赤蛟仙城显得格外气派。
楼阁雕梁画栋,门口照壁上雕刻着半裸的飞天仙女像,处处都透着奢靡的气息。
“潘丹师到啦!”老鸨满脸堆笑地迎上来,“今日可巧了,云裳姑娘刚编排了一首新曲,您可是第一个大饱耳福!“
潘坤对许长安挤了挤眼,大摇大摆地走上三楼雅间。
雅间内,一位身着素白长裙的女子正在抚琴。
琴声悠扬,宛如清泉流淌。
女子约莫二十出头,眉目如画,气质清冷,与寻常欢场女子大不相同。
“云裳见过潘丹师,许符师。”女子起身行礼,声音如黄鹂般清脆悦耳。
许长安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期待。
这女子看似柔弱,实则修为已达炼气七层,在飞仙楼通常也只有筑基修士才请得起,他今天算是沾光了。
更难得的是,飞仙楼仙子演奏的曲子确实与众不同一修士听了,大多能起到洗涤心灵、破除心魔的作用,甚至还有助于突破瓶颈。
当然,你要有本事,仙子也不介意陪你春风一度。
一曲终了,酒过三巡,潘坤已有了几分醉意,他抓住云裳的纤纤玉手,醉醺醺地说:“妙!实在是妙啊!许老弟,你看云裳姑娘怎么样?要不要哥哥我帮你撮合撮合?”
许长安笑而不答,自顾自地斟酒。
云裳掩嘴轻笑:“潘丹师说笑了,许符师这样的人物,哪会看得上我们这些风尘女子。“
潘坤哈哈大笑:“云裳姑娘这就太谦虚了!刚刚那一曲,可是让我和许符师——”
话还没说完,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滚开!本少爷今日非要云裳姑娘作陪不可!”
一个嚣张的声音传来,紧接着雅间的门被一脚踹开。
一名锦衣青年带着几个随从闯了进来。
青年约莫二十五六岁,有着炼气七层的修为,面容阴鸷,腰间挂着一把镶崁宝石的短剑。
而潘坤带的两位侍卫已经鼻青脸肿。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潘胖子。”青年瞥了眼潘坤,满脸不屑,“怎么,就凭你也敢跟我争云裳姑娘?“
潘坤脸色一沉,醉酒都清醒了几分:“赵明轩,你别太过分!“
“过分?”赵明轩冷笑一声,仰起头:“在这赤蛟仙城,我赵明轩要的人,
还没有得不到的!“
眼看两人剑拔弩张,许长安不禁感到头疼。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赤蛟仙城自然也不例外。
眼前这位的父亲,正是与寒丹师关系不睦的赵丹师。
潘坤作为寒丹师的徒弟,据说还是赵丹师口中别人家的孩子,作为赵丹师的儿子,赵公子没少吃挂落。
眼下显然是故意找茬来了。
许长安本不想掺和此事,可要是此刻抛下潘坤离开,这一年多的心血就付诸东流了。
“两位,何必为这点小事伤了和气呢?”许长安出言劝解。
赵明轩这才注意到许长安,上下打量了一番:“你是哪根葱?也配插嘴?“
许长安笑容不变:“在下许安,一阶上品符师。“
“符师?”赵明轩嗤笑一声,“区区一个符师,也敢在我面前放肆?识相的就赶紧滚!!!”
若是阵法师他还忌惮一二。
符师什么时候有资格和他们炼丹师说话了?
许长安笑容一滞,然后讪讪一笑,然后一脸歉意地看向潘坤。
潘坤拍了拍许长安的肩膀,旋即瞪了那两个侍卫一眼。
“赵明轩!许老弟是我请来的客人,你嘴巴放干净点!“
赵明轩冷笑一声:“潘胖子,你还真是越混越回去了,居然——”
就在气氛愈发紧张之时,云裳突然起身,眼眸闪过一道紫韵:“两位贵客莫要动怒,云裳不过是一介风尘女子,不值得您二位如此。“
许长安瞳孔微微一缩,他隐隐感觉云裳身上散发着一股独特的气息。
即便以他堪比筑基初期的神识,此刻也觉得对方美艳得不可方物,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仿佛在拨动着心弦。
云裳莲步轻移,走到赵明轩面前,柔声说道:“赵公子若是不嫌弃,云裳明日再为您单独抚琴,可好?“
赵明轩脸色稍有缓和,眼中闪过一丝陶醉之色,伸手就要去摸云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