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忧侧过身子让出通道,挑眉笑了起来,语气里藏着几分得意,“两位不请自来,连杯热茶都没提前让我准备,真是让我这个主人有点难堪啊。”
“少贫嘴。”灰原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已经收拾好了泡面碗,走到玄关时顺便瞪了柯南一眼,“看你的样子,又在打解药的主意了?先说好,这次的样本还在分析,没那么快出结果。”
她的话里话外带着调侃,但是阿笠博士和柯南都没有在意,因为听到灰原哀和白泽忧恶趣味的说出来这句话,也能听出来两人状态其实并没有那么差。
“忧君快尝尝,老板说这批草莓是今早刚从静冈运过来的。”博士的眼镜滑到了鼻尖,他抬手推了推,脸上堆着憨厚的笑。
伸手地出了一个果篮。
坐在沙发上的灰原哀闻言抬眼扫过阿笠博士和白泽忧,指尖轻轻敲了敲泽田弘树的脑壳,阿笠博士笑了笑,“我本来还以为你们两个最近吃药这么多,肯定会有点影响身体。”
他顿了顿,目光在两人脸上转了一圈,语气里带着几分意外,“不过现在看来,‘是药三分毒’这个道理,倒是没有在你们身上体现呀。”
白泽忧接过果篮的手指顿了顿,随即轻轻一笑,指尖摩挲着篮壁上的藤纹。他瞥了眼坐在对面沙发上,正低头翻看药物报告的灰原哀,心里门儿清,这话要是让她听见,准得掀起一场“药物安全科普讲座”。
果不其然,他刚在心里打好腹稿,就见灰原哀的笔尖“啪”地停在了报告纸上,墨汁晕开一小团深色的印记。
在药物这件事上,灰原哀的原则向来比实验室的精密仪器还严苛。她始终坚信“没病别吃药”,尤其是aptx4869的解药,在她看来更是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触碰的禁忌,能维持现状就维持现状,强行改变身体状态的风险,谁也无法预估。
阿笠博士显然没意识到自己踩了雷,还在一旁附和,“是啊,我看柯南那小子最近精神头也挺好,上次追犯人的时候跑得比我这老头子还快……”
“博士,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可真是太不对了!”话还没说完,灰原哀就猛地抬起头, “没有天生完美的解药,也没有百分百能治好的病。”
她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专业,“无论再怎么优化配方,依赖解药这种方式肯定会对身体造成损害。无非就是现在的医学仪器还检测不出那些潜藏的细胞损伤,所以你才感觉不出来罢了。”
她抓起桌上的钢笔,在报告上圈出一串复杂的化学式,“你看这里,解药成分与人体血红蛋白的结合率虽然控制在安全范围内,但长期累积的代谢产物,谁能保证不会在十年后引发并发症?”
阿笠博士的嘴角瞬间抽了抽,啤酒瓶底眼镜后的眼睛眨了眨,活像只被抓住错误的大金毛。他悻悻地摸了摸后脑勺,心里暗道“果然如此”,每次一涉及解药的安全性,灰原哀的较真程度就会直线拉满。
眼看气氛就要变得严肃,白泽忧适时地打了个圆场。他从果篮里拿出一颗草莓递到灰原哀面前,又给阿笠博士塞了个苹果,语气温和地转移话题,“好了好了,先尝尝水果。”
侦探们的镇魂曲还是太刺激了,整个时间都非常的紧,他们觉得这么完完整整的回答,还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白泽一边端着果盘,一边走了过来,他们已经将果盘洗干净了。
“要我说现在我们的情况还是再重新聚焦一下酒厂的一边组织那里肯定是不会因为之前的事情大伤的,现在我们应该考虑考虑,接下来应该如何发展了。”
“特别通知,特别通知。”
客厅角落的老式电视机原本只是背景音,此刻突然传来记者急促的播报声,将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屏幕上的女记者举着话筒站在警戒线外,身后是被蓝色挡板围起的米花西部车站,警灯的红蓝光影在她脸上交替闪烁,“据有关线索表示,目前警视厅方面并没有充足的证据抓捕当前这一伙犯罪嫌疑人,请有线索的民众积极向警方汇报,避免嫌疑人再度作案。”
“唉,”阿笠博士重重叹了口气,啤酒瓶底眼镜滑下来大半,他揉了揉眉心,语气满是担忧,“现在的东京是越来越不太平了,尤其是咱们米花町,最近这死人的频率也太高了,总透着股奇怪的邪气。”
柯南抱着胳膊靠在沙发扶手上,眉头拧成了小川字,轻轻点了点头,作为“行走的死神”,他比谁都清楚米花町潜藏的危险,光是他亲身经历的案子就足以堆成小山。
灰原哀则只是冷淡地瞥了眼电视,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击,认同地“嗯”了一声,他们俩都是这些危险最直接的亲历者,早已对这种紧张氛围习以为常。
唯有白泽忧依旧气定神闲,修长的手指从果盘里捻起一颗饱满的樱桃,果肉在阳光下泛着莹润的红光,他嚼着樱桃,眼神平静无波,米花町“悍匪聚集地”的名声早已是公开的秘密,这种程度的案件,对他来说确实见怪不怪。
电视里的播报还在继续,“本案发生在米花西部车站,根据现场证据表明,是一伙犯罪嫌疑人将被害人绑架至此,因未能拿到想要的赎金,进而撕票,将被害人当场杀害在车站候车室……”
这种骇人听闻的案情,落在三人耳中却像是寻常下酒菜。柯南甚至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的变声领结,琢磨着要不要晚上给目暮警官打个匿名电话提些线索,灰原则在脑海里快速过了一遍米花近期的犯罪团伙资料,试图和这起案子对上号,当然了,她失败了。
阿笠博士刚要开口分析现场可能残留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