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也是事实。”
陈义依旧沉默。
他知道,真正的“帐”,来了。
“不过……”秦老话锋一转,语气里多了几分赞许,“你这规矩虽然坏了,却又立了个更大的规矩。以‘人心’为国器安魂,合的是天理。所以,功过相抵,此事,到此为止。”
“周文谦和他的护龙人,不会再找你们的麻烦。苏家的宅子和那道龙气,既然是你凭本事得来的,那便是你的造化。”
陈义心头微动,却并不意外。
这结果,在他决定办“国葬”时,就已算到七八分。
“多谢。”
“先别急着谢。”秦老笑了,“不追究,是有条件的。”
他指了指身后的红旗轿车:“有个地方,想请陈先生走一趟。有位老人家,想亲自见见你。”
陈义的眉头终于轻轻一挑。
他最在意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如果我不去呢?”他平静地问。
“陈先生是聪明人。”秦老脸上的笑容不变,眼神却锐利得象能刺穿人心,“你今日能借万民之心,压得周文谦抬不起头。可那位的‘心’,比这京城万民加起来,还要重。”
“你去,今日之事,便是佳话。”
“你若不去,”秦老顿了顿,一字一句道,“那便是事故了。”
这番话,云淡风轻,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分量。
陈义沉默了片刻,忽然笑了。
“秦老先生,您弄错了一件事。”
他迎着秦老锐利的目光,挺直了脊梁。
“我陈义做事,只认‘因果’二字。我接了苏家的龙气,得了国器的功德,这本身就是一笔天大的因果。见那位老人家,是这因果中的一环,是了结这笔帐的规矩。”
“我去,不是因为怕出‘事故’,而是因为,这是我义字堂该走的流程。”
“我跟你走。”
秦老眼底闪过一抹惊异,随即那抹惊异化为了浓厚的欣赏,他抚掌大笑。
“好!好一个‘该走的流程’!”
“请。”
秦老做了个请的手势,亲自为陈义拉开了后座的车门,态度比之前更多了几分真正的敬意。
陈义深吸一口气,弯腰坐了进去。
车门关闭,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音。
车子平稳激活,导入车流,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胡同的尽头。
车内,气氛安静得有些压抑。
陈义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中念头飞转,猜测着那位想见自己的“老人家”究竟是何方神圣。
能让秦老这样的人物跑腿传话,能一言定下“护龙人”的罪,还能让陈义心甘情愿地放弃抵抗。
其身份,已然呼之欲出。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秦老忽然开口。
“陈先生,不必紧张。”
他从身前的暗格里,取出一个古朴的木盒,递了过来。
“这是那位老人家,让我转交给你的。”
陈义接过木盒,入手微沉。
他打开盒盖,只见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块巴-巴掌大小的令牌。
令牌非金非铁,通体赤红,上面没有雕刻任何花纹,只在正中央,用一种古老的篆文,刻着两个字。
在看清那两个字的瞬间,陈义浑身猛地一震。
他体内的紫金龙气,竟不受控制地疯狂翻涌,发出一阵阵低沉的龙吟,象是一条离家多年的游龙,终于嗅到了龙巢的气息。
那是一种源于血脉深处,最原始的归属与臣服。
令牌上刻着的两个字是——
【炎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