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笑了笑,“别那副表情,其实刘家祖上人还是不错的,早些年也曾造福乡邻。
修桥铺路,赠米施粥,善名远扬。
只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家还没出过几个不肖子孙?
这一代的家主,倒行逆施,鱼肉乡邻,荤素不忌,将祖上的善名败了个一干二净。
不过,他自身也受到了惩罚,这也算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这番话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很得人的好感。
只是,这不是说服他们卖地的理由。
“你走吧,我说了,那地不卖。”徐永川直接下了逐客令。
“徐兄弟,做人何必那么迂腐?拿着这些钱重新置地不好吗?
要是嫌价钱不合适,咱们还可以商量。
你难道不知,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
徐兄弟,你好好想想,看我这话有没有道理。
我三日后再来,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汉子说完这话就走了,话里隐隐带有胁迫。
等人走了,林蓝从厨房走出来。
“这人就是在庄子上徘徊的那人吧!”
“十有八九。就算不是他,也是一伙的。”
“徐永川,你相信他说的话吗?买地只为安抚刘家祖上之灵?”
“不信!他们要真想买地,刘家出事的那刻,他们就应该心里有数。
看他的样子,也不象是缺钱的人。
这些大户人家的人脉,不是我们这种乡民可以比拟的,要论消息灵通,谁能比得过他们?
可他们却等我们买下后才上门。”要说这里面没猫腻,他打死都不信。
“这庄子,一定有他们想得到的东西。”
徐永川眼神锐利了几分。
“别担心,要是我们不同意,自然可以不卖。”
这块地是他们选择后的结果,甚合他们的意,没想轻易出手。
再说,此地官员还算贤明,他们也并非没有一点人脉。
林蓝中午做了个肉沫炒酸菜,红烧鱼。
饭菜刚摆上桌,吴倩云就从村长家回来。闻着隔壁传来的香味,说,“林蓝,炒啥呀,这么香?”
“家常便饭。”
吴倩云眼珠子转了转,“林蓝,不如以后我来你们家吃饭好了,我们搭伙过日子。”
“怎么个搭伙法?”
“我出伙食费!”
“你还真把我当下人使唤呀?我缺你那两伙食费?”林蓝翻了个白眼,很不满意。
徐永川深以为然,两口子多自在,干啥要加一个人进来?
“你别急呀,我话还没说完。我的意思是,以后我不仅出伙食费,你们家的四季衣衫我全包了,包括以后你娃的襁保啊,小衣服,小鞋子之类的。”
孩子的小衣服?
这……还有点让人难以拒绝。
吴倩云的手艺她还是很满意的。
“你说你至于吗?就为了口吃的,要付出这么大代价?你可要想清楚,娃的衣裳可不是一两天的,啧啧,……”
“所以呀,你占大便宜了。”
“说得我都心动了,只是,为啥要那么便宜我呀?”她不是一直在娘家吃吗?
“我不会做饭,千水又老不在家。”说着,说着,吴倩云的声音就带上了一丝哭腔。
“你娘家给你脸色瞧了?”
“没有!”吴倩云别过头去,大声否认。
今天她哥从镇上拎回了条鱼回来,她嫂子随便砍了砍,就炖成了一锅。
她嫌腥气,就没吃。
嫂子说她难伺候,耍大小姐脾气。
自己又不是没给伙食费,被人这么嫌弃,她委屈得很。
打算近些日子都不回去了。
有时候,越否认什么就越是什么,林蓝明白这个道理。
“吴倩云,以后我在家的时候,你就来我们家吃饭吧,我不收你的钱。但你也知道,我们时常不在家,……
当然,这些都是看在你大着肚子的份上。等你生了,我可就不管了。”挺着个大肚子,跑来跑去,的确很不容易。
“成交!对了,听说你公爹来了?”她肚子越发的大,走来走去的也麻烦。
往往都是一大早就去娘家,吃了晚饭才回来。
闹起来的时候,她并没有回来,但有求让她爹出面。
可她爹说,人家没请他,自己跑去有点跌份。而且,清官难断家务事,他没事,何必去惹一身骚。
“来了!”
“要不,你们去山上住些日子吧?”
“躲不是我的风格。”
吴倩云……
“林蓝,我知道你性子傲,可他到底是长辈,要真赖上来,你们打不得,骂不得,棘手的很。”
“行了,别为我担心,他还奈何不了我。”
“吃饭!”屋里,徐永川已经将饭菜全部端去了榆木桌子上。
“吴倩云,来一碗不?”
“不了,我吃过了!”
等吃了饭,两人就去了庄子上。
刚进庄子地界,一条大黑狗就朝他们生扑了过来。
那狗体型高大,眼里闪铄着凶光,叫声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