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二觉得,他要钱没钱,要人脉没人脉的,人又笨,不及大哥小弟聪明,他娘不会想到他。
刘家人听说了这事儿,也是一阵唏嘘。
还好当时刘菲儿果决,不顾及名声,只让他们送大礼了结跟钱老三的恩情。
但凡他们当时软弱一些,为名声所挟,与钱家结了亲,这会儿只怕就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坐立难安。
不得不说,死丫头是个人物,到底是大户人家调教出来的。
看得也长远,也豁的出去。
钱老大不肯出力,执意要分家。
钱婆子无奈,只好来庄子上找钱老二。
钱老二傻眼了,还真找来了。
看着钱婆子,他一个头两个大,“娘啊,你可真是好事一点都想不到我啊。”
“老二,我这不是没法子吗。你先把手头上的事儿放下,去镇上转转,想法子探探情况。”
“娘,我手上一堆事儿呢,哪有那闲功夫去镇上?”
“什么事能有老三的事儿重要?老二啊,这可不是你一个当哥哥的该说的话。”
“哥哥?在他眼里,有我这个哥哥吗?娘,你别再说了,我不会去的。
如今对我来说,庄子上的事儿更重要。我们刚买了田地,欠了东家那么多钱,要是不干活,怎么还欠下的钱?
你帮我还吗?再说,我如今身上一文钱都没有,怎么去探情况?”
钱婆子赶紧说,“不用你们花钱,只要跑跑腿就好。”
说罢,她从身上摸出个用布包着的东西。
摊开,露出一大把银钱来,其中,两块小银锭子很显眼。
钱老二的心,一瞬间寒了。
之前她说家里没钱,穷得要卖他闺女才能活得下去。
现在可倒好,为了老三,她就变得出钱来。
钱老二忍不住质问,“娘,我是你亲生的吗?”
“自然是!”
“既然都是你的孩子,为何我跟老三的差别那么大?
他出事了,你尽全力捞他。
而我跟头老黄牛似的,这么多年,为家里劳心劳力,结果,你却要卖了我闺女。
我没跟你计较,只想分家另过,可你却连一根纱都没分给我们。你说,都是亲生的,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钱婆子讪讪的,“他不是比你小吗,你当哥哥的,计较那么多干啥?”
又是这一套。
钱老二见说不通,只得烦躁的挥了挥手,“娘,你走吧,自己去想法子,我不会管。”
钱婆子的行为伤透了他的心。
“老二,你就一点也不顾及血脉情义。”
“这事儿不论怎么看,都得找大哥啊,论岁数,他是长子。论亲近,如今你们还没分家。所以,这事横看竖看,你都不应该来找我。”
钱婆子一噎,“你大哥说,他没什么门路。”
“难道我就有?”
“你的确没有,但徐永川有啊,他不是认识衙门的人,……”
“娘,你没睡醒吧!老三那么中伤人家,人家不借机踩两脚,都算仁义的。”
“我的意思是,他不是看重你吗?你帮着求求情,说不定……”
李氏实在听不下去,“你就那么看不得我们好?非要看着我们被赶出去饿死,你才甘心是吧!”
“这不是想办法呢?”
“想什么办法,老三一天天不学好,进了衙门那是他活该,最好一辈子别出来。”
“李氏,你怎么说话呢,你敢咒老三?”
“我今天还就这么说话了,怎么着吧?”
“你敢不孝!!!”
“随你怎么说,有本事你就休了我。”买地的时候,她留了个心眼。
那些地都写她的名字,说是嫁妆,反正李家也出了银子。
钱老二就算不情愿,也没法子。
“老二,你这媳妇儿要上天啊,……”
“娘,你走吧,这事儿我不会插手。”
两儿子都不理会她,钱婆子无奈,只得自己去了镇上找门路。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钱老三的热度还没下去,村里又传来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刘菲儿回来了!
是被衙门的人送回来的。
村民随意扒拉两下谷子,便一窝蜂跑去了老刘家。
“刘家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闺女怎么被衙门的人送回来了?”
“她是不是干啥不好的事儿了?”
“瞎说啥?我闺女能干那些犯法的事儿?”
“那她怎么跟衙门的人在一起?”
“什么怎么回事?我闺女在镇上待腻了,就想回家来住几天,怎么了?”刘家忙关上了大门,拒绝谈论这件事儿。
可消息还是传了出来。
说刘菲儿在去府城的途中,遇上拍花子的。
本以为这辈子完了,没想到,那伙人却被衙门给端了。
衙门问清楚,就把她们一一送回了村。
“爹,这下好了,这死丫头回来了,咱们也能跟人交代了。”
“真能交代得了?”刘老汉忧心忡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