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象中青面獠牙的恶鬼雕像，也没有任何恐怖的壁画。
整个空间空空荡荡，只有一圈圈整齐排列在墙壁上的壁洞，密密麻麻，像蜂巢一样，不知有多少个。
“这是……怎么回事？”王院长一脸困惑，“难道是还没建造完毕？”
这看起来，倒象是一个巨大的烂尾工程。
“不。”
林东缓缓摇头，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塔内显得异常清淅。
他走到一个壁洞前，伸出手，感受着从洞口吹出的丝丝阴风。
一个大胆到近乎荒谬的猜测，在他脑海中形成。
“或许，精绝国的人认为，地狱里的东西，根本不需要再用石象去塑造。”
“因为，它们早就已经从地狱里出来了。”
林东的视线缓缓扫过那一排排空洞的壁龛，一字一句地说道。
“这里之所以是空的，是因为在他们的认知里……”
“地狱，空荡荡。”
此言一出，直播间瞬间炸锅！
无数观众头皮发麻！
就连被紧急请到直播间连接数的国内顶尖宗教程者，在听到林东这个推论时，也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彻底颠复了数千年来，人类对于“地狱”的常规认知！
【卧槽！卧槽！我头皮麻了！这是什么神展开？】
【地狱里的东西出来了？什么东西？在哪？别吓我啊主播！】
【我突然不敢看了，我妈叫我回家吃饭……】
“别自己吓自己。”
贾碧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她警剔地环顾四周，手始终没有离开腰间的武器。
“这里什么都没有，我们先上去。”
众人如梦初醒，纷纷点头。
这个空旷得令人发慌的“地狱层”，多待一秒都感觉浑身不自在。
队伍沿着原路返回，重新踏上了通往上层的楼梯。
有了林东之前那番“生物地位排列”的解释，大家再次看向第一层的牛羊石象时，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
它们不再是单纯的牲畜，而是这座诡异黑塔世界观里，最低等的一环。
很快，众人来到了黑塔的第二层。
和第一层的牲畜不同，这一层的空间里，矗立着数十尊人形石象。
但这些人，全都以一种极其屈辱的姿态跪在地上。
他们赤裸着上身，身上布满了伤痕与烙印，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头颅深深地垂下。
仿佛在向某个无形的存在谶悔，又象是在承受着永恒的苦役。
“这是……被奴役的异族人。”
王院长走上前，仔细端详着一尊石象，语气沉重地确认了他们的身份。
“从他们的骨骼特征和面部轮廓来看，并不是精绝国本地人。”
陈冉看着这些栩栩如生的石象，仿佛能感受到他们穿越千年的痛苦，忍不住小声说道：“他们……好可怜。”
林东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
从提供食物和劳力的牲畜，到被奴役的异族人。
这座塔，确实是在用一种最残酷、最直白的方式，展示着精绝国森严的等级制度。
众人继续向上，来到了第三层。
这一层的石象，终于“站”了起来。
他们穿着古代的长袍，衣着整齐，虽然依旧是垂手而立，姿态躬敬，但比起第二层的奴隶，地位显然高了不少。
“是精绝国人。”王院长说道，“他们的打扮，和我们之前在外面发现的那些巨眼石人象非常相似。”
众人点了点头，看来这一层，代表的就是精绝国的普通国民了。
牲畜、奴隶、平民。
那么再往上呢？
怀着强烈的好奇，一行人踏上了通往第四层的阶梯。
第四层空间的光线明显比下面几层要昏暗一些。
这里的石象数量锐减，只有寥寥十几尊，呈环形排列。
他们身上穿着宽大的黑袍，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但依旧能看到那标志性的巨大眼眸。
与第三层不同的是，他们的姿势不再是躬敬地垂手，而是双手合十，高举过头顶，仿佛在进行某种虔诚的祈祷。
一股神秘而庄严的气氛，笼罩着整个第四层。
“这些……恐怕就是祭祀了。”王院长推测道，“在古代文明中，祭祀是沟通神明的使者，地位远在普通平民之上。”
“那第五层，甚至更高的楼层，又会是什么？”
王院长的疑惑，也是所有人的疑惑。
如果连祭祀都在第四层，那上面供奉的，难道是精绝国信奉的神明？
众人怀着一丝朝圣般的期待，登上了第五层。
然而，当第五层的景象映入眼帘时，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里没有神象。
甚至，连一尊完整的人形石象都没有。
整个空间的墙壁上，布满了诡异的浮雕。
那是一种类似藤蔓的雕刻，但形态却狰狞无比，上面长满了锋利的倒钩，并且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折线状扭曲、盘踞着。
而在这些“藤蔓”的缠绕之下，是一个个表情痛苦、身体扭曲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