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的晨光比往日更显清亮,琉璃瓦上的霜气尚未散尽,殿内已弥漫着肃杀而郑重的气息。沈静姝身着绣金凤纹的朝服,端坐于皇帝身侧的凤椅之上,目光平静地扫过阶下文武百官。经历了沈渊谋反、匈奴入侵两场浩劫,朝堂之上早已没了往日的推诿扯皮,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敬畏与肃穆。
“陛下,皇后娘娘,废后王氏一族余孽,已全部缉拿归案,现押于午门外等候发落!”兵部尚书躬身禀报,声音洪亮,打破了殿内的寂静。
皇帝面色沉凝,目光扫过百官:“王氏身为前皇后,勾结沈渊谋逆,意图颠覆皇权,残害忠良,其罪罄竹难书。如今沈渊伏诛,匈奴败退,正是清算余孽、以正朝纲之时。众卿以为,当如何处置?”
百官面面相觑,无人敢率先开口。废后王氏的父亲曾是三朝元老,家族根基深厚,虽经沈渊案牵连已元气大伤,但残余势力仍遍布朝野。此前碍于局势动荡,一直未能彻底清算,如今皇后沈静姝威望正盛,谢九渊手握重兵,皇帝显然是要借此时机,彻底拔除这颗毒瘤。
“陛下,”谢九渊上前一步,身着护国大将军的蟒袍,身姿挺拔如松,“王氏一族勾结叛逆,罪证确凿。其核心成员参与策划巫蛊案、挪用军饷,甚至暗中为匈奴提供情报,桩桩件件皆触及国本。若不从严处置,恐难服天下民心,亦无法震慑宵小之辈。”
沈静姝微微颔首,补充道:“陛下,臣妾以为,处置王氏一族,当分层次而论。主谋者,如王氏父兄、核心党羽,参与谋逆,罪无可赦,当处以极刑,以儆效尤;胁从者,若能主动坦白,检举他人,可从轻发落,流放边疆;至于无辜牵连者,如未成年子弟、未参与任何谋逆之事的女眷,当予以释放,归还其家产,避免株连过广,寒了百姓之心。”
她的话语条理清晰,既彰显了雷霆手段,又留有余地,兼顾了法理与情理。百官听后,纷纷颔首赞同。户部尚书上前躬身道:“皇后娘娘所言极是!分层次处置,既严惩了首恶,又避免了冤假错案,实乃英明之举。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一时间,殿内响起一片附和之声。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准奏!传朕旨意,即刻将王氏一族主谋者押上殿来,公开审讯!”
太监尖锐的通传声响起,午门外的禁军押着数十名身着囚服、镣铐加身的王氏族人走进殿内。为首的正是废后王氏的父亲王丞相与兄长王将军,两人头发凌乱,衣衫破旧,脸上满是憔悴与绝望,但眼神中仍残留着一丝不甘。
“罪臣王显,参见陛下。”王丞相被按跪在地上,声音嘶哑,却依旧梗着脖子,“臣冤枉!臣并未勾结沈渊谋逆,皆是沈渊威逼利诱,臣也是身不由己啊!”
王将军也跟着喊道:“陛下,臣等对朝廷忠心耿耿,绝无谋逆之心!这一切都是沈静姝与谢九渊的阴谋,他们想要铲除异己,独揽大权!”
“放肆!”皇帝怒喝一声,“事到如今,你们还敢狡辩?谢九渊,将证据呈上来!”
谢九渊转身,对身后的东厂校尉示意。校尉立刻呈上一叠厚厚的卷宗,里面既有王氏一族与沈渊往来的密函,又有他们挪用军饷、为匈奴提供情报的账目与书信,甚至还有王将军私下训练私兵的证词。
“王显,你看看这些,还敢说自己是身不由己?”谢九渊将一封密函扔在王丞相面前,“这封信是你写给沈渊的,里面详细商议了如何里应外合,推翻陛下的统治,拥立沈渊为帝。你还承诺,事成之后,让你女儿王氏做皇后,你做摄政王。这些,难道也是沈渊威逼利诱的?”
王丞相看着密函上自己的亲笔签名与印章,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王将军也被东厂校尉呈上的私兵训练证词吓得魂飞魄散,再也不敢狡辩。
沈静姝目光冰冷地看着他们:“王显,你身为三朝元老,深受陛下信任,却不思报效国家,反而勾结叛逆,图谋不轨。你可知,你挪用的军饷,本是用来支援边关将士的救命钱?你为匈奴提供的情报,让多少边关将士白白牺牲?你的罪行,不仅害了朝廷,更害了天下百姓!”
她的话掷地有声,句句诛心。王丞相与王将军被说得哑口无言,只能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百官们看着铁证如山的证据,再也无人敢为王氏一族求情。不少曾经与王氏一族有过牵连的官员,更是吓得冷汗直流,生怕被牵连其中。
皇帝看着阶下的王氏族人,眼中满是失望与愤怒:“传朕旨意!王显、王勇(王将军名)等主谋者十人,犯谋逆大罪,判处凌迟处死,诛灭三族!胁从者二十人,革职查办,流放三千里,永世不得回京!无辜牵连者,即刻释放,归还家产!”
“陛下圣明!”百官齐声高呼,声音震彻云霄。
王丞相与王将军听到判决,绝望地嘶吼起来:“陛下,饶命啊!臣再也不敢了!”
但禁军早已上前,将他们拖了下去。凄厉的惨叫声渐渐远去,太和殿内恢复了平静。沈静姝看着这一切,心中没有丝毫波澜。王氏一族的覆灭,是他们罪有应得,也是朝堂肃清的必然结果。
然而,事情并未就此结束。当日午后,东厂传来急报,说王氏一族的残余势力在京城郊外的一处庄园聚集,企图负隅顽抗,甚至想要劫持押送流放犯人的囚车。
沈静姝接到消息后,立刻与谢九渊商议。“王氏余孽真是死不悔改,竟然还敢顽抗。”谢九渊眼中闪过一丝杀意,“静姝,你坐镇宫中,我亲自率领禁军前往围剿!”
沈静姝点了点头:“九渊,务必小心。王氏余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