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师啊，你是真敢啊。”
高文的声音带着些无奈，巫师世界可不是什么没有律法的废土。每一个巫师组织的领地都会有自己的一套规矩，而在它们之上，还有一条被称为巫师基本法的至高律法。
这个律法由贤者议会制定，旨在规范巫师行为，确保巫师社会的秩序。
是所有巫师组织都需要遵守的律法。
譬如不可用凡人做实验，便是巫师基本法的规定，也是因为这一点，所有的巫师组织才会统一的将凡人纳入不可实验对象。
否则以巫师的道德底线，凡人这种良好的实验材料，不可能不被用作实验。
而卓娅的行为，显然已经触犯了基本法。
“怕什么。”卓娅满不在乎的说道，“那群执法巫师天天忙着抓疯巫师，哪有闲工夫来处理这种小事。
我除了那几个提前埋伏的巫师，一个巫师都没有杀。
那个倒楣蛋报上去，执法巫师那帮人怕是连样子都懒得做。
更不用说，你老师我还给他留了几个。
他亏不了多少。”
卓娅口中的执法巫师便是巫师基本法执行者，这群执法巫师由贤者议会直接管理，对巫师世界内部的一切巫师具有审判权。
只要确定巫师违反巫师基本法，那就是大巫师，他们也敢抓捕。
卓娅的心大让高文有些无奈，不过既然卓娅说没事，那大概真的没有事情。
卓娅对于巫师社会的了解可比他这个学徒多得多。
将心放肚子里，高文将注意力放到了那个袋子上。
“老师，我该怎么融合血脉？”
卓娅坐直身子，表情忽地变得严肃起来。
“你基础也学的差不多了，也是时候让你接触一下我这一脉的巫术体系了。”
说完，卓娅从腰间的口袋中掏出了一本崭新的魔法书。与卓娅之前给他的魔法书相比，这本魔法书堪称崭新出厂。
高文双手接过书本，就要如往常一样滴血来解除诅咒，但没等他动手，卓娅便叫住了他。
“不用滴血，这上面没诅咒。
“没诅咒？”
高文微微一愣，心中有些不可思议。
血脉融合巫术不应该比他之前学的那些东西更珍贵吗？
“恩，这东西没必要下诅咒。”卓娅轻声道，“血脉融合这个体系还在开拓中，除了一些成果，其理论以及一些基础成果是没有必要隐藏的。
如果不是我编书的本事不行，我都打算写一本放学院的图书馆里面。”
高文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便翻开了魔法书。
魔法书中的内容很杂很多，有些不太成体系，确实配得上卓娅所说的不会编书。
不过，其中相当一部分都是他这些天学过的内容，所以他一路看下来倒是没有什么问题。
高文看完，卓娅坐直身子，轻声问道：“你对于这条路怎么看？”
高文沉默了一会，摇头道：“————我很难说。”
血脉融合巫术是一个理论上很有前景的巫术，这种巫术源自于古代巫师沐浴龙血强化身体，但又没有局限于龙血之中。
血脉融合巫术讲究一个血脉搭配，并非只融合一种血脉。
其基本理念是，一个种族的血脉或许有缺陷，但只要融合的血脉够多，那缺陷总会被其他血脉的优点所弥补。
只要所有的缺陷都被弥补，那完美生物就诞生了。
这也是高文说难说的原因。
因为这条道路的前景确实光明，一个没有缺点的完美生物，不正是真理的一种体现？
但是，就象每一个学派都有自己追求的终极一样，完美生物是一种甚至理论都不一定存在的东西。
这东西就象是炼金学派的贤者之石，灵魂血脉的人造灵魂，力场学派的原初之力————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现实是，多种血脉融合会不可避免的出现血脉冲突，如果没有生命去堆积，这条道路————不可能走出头。
“唉，连你都这么说，”卓娅似乎早就料到了高文的回答，有些无奈的笑道，“我们这一脉想要发扬光大，任重而道远啊。”
高文看向卓娅，忽然问道：“老师，你为什么走这条路？以你的天赋，走其他的道路绝不会小。”
卓娅可是拿到过圣塔考核区域第一的巫师，这种学徒出大巫师的概率，是平常巫师的数十倍。
只要卓娅愿意，她完全可以换一个放向去研究，甚至换学派也不是不可能。
卓娅笑了笑，忽然问了一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
“高文，你想过我当初为什么收你没有？”
高文一愣，微微摇头。
“没有，我一直觉得当时您是心血来潮了。”
“其实也算是心血来潮。”卓娅笑道，“不过，也没有那么心血来潮。我收你是想刺激一下那些巫师学徒，让他们多看看生命派的巫术。
虽然学派现在叫亡灵学派，但只要学派的标志没有从衔尾蛇换成骷髅头，那我们生命派就始终是学派的一部分。”
卓娅声音忽然变得很轻，轻到几乎听不见。
“我————我想振兴生命派啊。”
高文看着卓娅，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自己从未了解过自己这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