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源,还需尊上耗费神力为他疗伤……
“尊上……”锦煊声音艰涩,满含愧疚,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无碍。”许渊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先回神界。”魔气之盛,竟连锦煊都遭了暗算……许渊眼底寒芒更甚,看来,他必须亲自下去一探究竟了。
“可是……”锦煊面露忧色,欲言又止。魔界凶险,他深知其中厉害。但看着尊上挺拔孤绝的背影,最终将劝阻的话咽了回去。尊上之能,非他所能揣度。“是。”他沉声应命,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际。
许渊感知到锦煊离去,目光重新落回下方翻腾的魔气深渊。身形微动,一道凝练到极致的幽蓝神光如流星坠地,义无反顾地射入那片吞噬一切的黑暗之中,瞬间被翻涌的魔气吞没,再无痕迹。
灵虚殿内,清雅竹香浮动。
一道红光闪现,凤弥的身影翩然落在殿中。正执卷沉思的垠玄感受到熟悉的气息,放下手中竹简,抬眼望来。
“垠玄。”凤弥开口,声音清脆,眼中却带着一丝控诉和探寻的笑意。
“凤弥?”垠玄有些意外,“你怎的来了?”他自认安排妥当,但被凤弥这似笑非笑的眼神盯着,心底没来由地掠过一丝心虚。念头电转——‘她……知道了?
“你说呢?”凤弥一步步走近,裙裾轻拂光洁的地面,“你为何要让许渊来‘教导’我……”她特意加重了“教导”二字,目光紧锁垠玄脸上细微的变化。果然,捕捉到了一闪而逝的错愕。她索性停下脚步,在书案前站定,开门见山。
“许渊教导你?!”垠玄重复道,语气中的惊喜几乎要溢出来。‘本以为那冰山绝不会松口,竟真成了?’而且完全没费他唇舌!这简直是意外之喜。他随即挺直腰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自得承认:“没错!正是本神请他出面的!”
“垠玄,”凤弥立刻换上可怜兮兮的表情,伸手拉住他宽大的衣袖一角,轻轻摇晃,“我不要他教,好不好?”
“不行!”垠玄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许渊好不容易答应,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怎能错过?话一出口,他才觉出几分不妥。
凤弥闻言,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了他一瞬,随即猛地甩开手中的衣袖,仿佛那是什么脏东西。
“为什么?”她的声音里充满了不解和委屈。为什么不行?他竟然如此向着许渊!他变了!她都这样低声下气地求他了,他都不肯帮忙?今天她才算看明白,原来垠玄和临昭往日对她的好,都是有限度的。只要许渊一回来,一切都变了。在他们心里,许渊的分量,终究比她重得多。这个认知让她心头泛起一阵酸涩。
垠玄全然不知面前的人心思已飘到了九霄云外。他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他哪里不好?放眼神界,同为上神,他修为境界最高,放眼三界,能与他匹敌者也屈指可数。由他来点拨你,对你大有裨益。”他顿了顿,试图用温和的语气安抚这只炸毛的小凤凰,“我们小凤弥……当真就那么讨厌他?”
“凤弥!”殿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带着点风风火火的意味。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是谁。
“临昭。”凤弥转过身。
“你走的时候怎么也不招呼一声?”来人劈头盖脸就是一句抱怨。
凤弥没好气地撇过脸去。‘好啊,倒打一耙!在净渊殿还笑她舍不得走,分明是某人自己磨蹭!’她明明都说了“走”,是他自己没跟上。
垠玄看向临昭,嘴角微扬,带着嘉许:“此事,办得不错。”
“那是自然!”临昭立刻接口,还得意地朝凤弥扬了扬下巴。
凤弥的目光在两人之间狐疑地转了一圈,最后钉在临昭脸上:“你们……有事瞒着我?”她语气笃定。
“我……”临昭顿时语塞,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总不能告诉她,正是他下界去把许渊这尊大神给请回来的吧?’虽然说出来也无妨,但他深知凤弥与许渊有过节,若让她知道是他“引狼入室”,会怎么看他?他连忙向垠玄投去一个求救的眼神。
垠玄接收到信号,心中暗笑。这厮现在倒知道怕了?多年交情的份上……
“凤弥。”垠玄适时开口。
“嗯?”凤弥以为他要坦白。
“其实,我没什么瞒你的。”垠玄面不改色,语气真诚。
“哦。”凤弥轻轻应了一声,尾音拖得有点长。本以为能得到答案,结果就这么轻飘飘一句?这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四个字:欲盖弥彰!不过她此行的主要目的并非追究这个。若非临昭突然闯入,她还能多套些话。但现在,该问的还得问清楚。
“你们瞒我的事,我暂且不问。”凤弥压下心头那点不快,重新看向垠玄,目光灼灼,“那你告诉我,为何非得是许渊不可?”神界上神又不止他一个。
临昭刚因凤弥不再追究而松了口气,听到这里,心又提了起来。这也是他最后悔之处,本以为垠玄请许渊回来是有什么关乎神界的大事,没成想竟是给凤弥当“师父”?这怎么行?
“是啊!”临昭立刻接过话头,语气急切,“谁教不是教?许渊可以,难道本神就不行吗?”他挺直胸膛,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一个凤弥已让垠玄头疼,临昭还唯恐天下不乱地插一脚。若真让他在许渊和临昭之间选一个来教导凤弥……垠玄毫不怀疑凤弥会毫不犹豫选后者。而临昭?他对凤弥几乎百依百顺,让他“教导”,结果必然是两人继续厮混胡闹,与往日无异。垠玄能想到的,凤弥自然也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