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狂徒!见到右护法大人,还不跪拜请罪!”一个急于表现的魔兵小头目厉声呵斥,周围的兵刃也随之逼近了几分,寒光几乎要贴上凤弥的肌肤。
凤弥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是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极轻、极冷的嗤笑。在她眼中,除了轿辇里那位,这群魔兵不过是聒噪的蝼蚁。
“主人大大!这些人太讨厌了!阿羽想烧了他们!”赤羽愤愤不平的声音在凤弥识海中响起。
“无妨。”凤弥心念微动,语气平淡无波。她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这些杂兵身上。
“喂!吓傻了吗?怎么不说话?”一个不知死活的魔兵见凤弥沉默,以为她露怯,放肆地叫嚣起来。
凤弥冰冷的视线瞬间锁定那个出声的魔兵,如同在看一个死人。她甚至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藏在袖中的手指微不可察地结了一个印诀。
“呃啊——!”那叫嚣的魔兵突然感觉一股无法抗拒的恐怖巨力从天而降,双膝“咔嚓”一声脆响,狠狠砸在坚硬的岩石上!他想惨叫,喉咙却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只能发出“嗬嗬”的窒息声,眼球暴突,脸上瞬间失去血色。
“主人大大干得漂亮!”赤羽兴奋地在识海里欢呼。
凤弥却依旧没有理会赤羽,她的目光锐利如刀,紧紧盯着从轿辇中缓缓步出的扶婉。扶婉一身华贵的暗紫色长袍,勾勒出曼妙身姿,一双深紫色的眼眸如同深渊漩涡,早已在暗中将凤弥上上下下打量了无数遍,那目光带着审视、玩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我说,”凤弥迎上那探究的目光,语气带着一种近乎天真的直接,“你如此看我作甚?”这直白的话语,让周围的魔兵都愣了一下。
扶婉闻言,红唇缓缓勾起一个邪魅的弧度,如同盛开的剧毒曼陀罗。“你,有资格被我看么?”她声音不高,却带着刻骨的轻蔑,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毒的针,狠狠扎向凤弥的骄傲。
话音刚落,崖顶便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嗤笑声,魔兵们看向凤弥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幸灾乐祸。
然而,让他们失望的是,凤弥那张绝美的脸上没有半分被羞辱的难堪或愤怒。她甚至微微歪了歪头,用一种更加理所当然、更加气死人的语气,清晰地回应道:“你确实没什么资格看我。”那神态,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扶婉深紫色的眼眸中寒光一闪!好个牙尖嘴利、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她怒极反笑,语气却愈发轻柔危险:“胆子不小,只是可惜……”话音未落,她眸中紫芒暴涨!一股无形无质、却带着强烈精神侵蚀和傀儡操控之力的波动,如同无形的毒蛇,瞬间缠向凤弥!
凤弥的身体猛地一僵,眼神瞬间变得空洞茫然,动作也显得僵硬迟滞起来。
“哈哈哈!不自量力!”
“还以为多厉害,在护法大人面前不堪一击!”
“哼,这下老实了!”
崖顶顿时爆发出更加肆无忌惮的哄笑声,魔兵们脸上写满了嘲讽。
扶婉唇角的笑意加深,带着掌控一切的从容。她莲步轻移,优雅地一步步走向如同木偶般僵立的凤弥。周围的魔兵如同潮水般恭敬地分开道路,一双双眼睛兴奋地追随着她们的身影,期待着护法大人如何炮制这个不知死活的小丫头。
“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朋友罢了!”扶婉走到凤弥面前,声音带着居高临下的怜悯,又夹杂着浓浓的轻蔑,“这么容易就着了道,果真是……蠢得可怜。”她伸出保养得宜、涂着蔻丹的纤纤玉手,带着一种施舍般的姿态,缓缓探向凤弥白皙的脸颊,意图直接搜魂或种下更深的禁制。
就在那冰冷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凤弥皮肤的千钧一发之际——
凤弥那双空洞的眼眸骤然聚焦!如同沉睡的火山瞬间爆发,迸射出凌厉无比的寒光!她身形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向后疾掠,快如鬼魅,扶婉那志在必得的一抓,只堪堪擦过她扬起的发丝!
“什么?!”
“不可能!”
周围的哄笑声戛然而止,瞬间被一片倒吸冷气和难以置信的惊呼取代!有些魔兵甚至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产生了幻觉——刚才那呆滞的样子,难道是装的?
扶婉脸上的笑容第一次彻底僵住,深紫色的瞳孔骤然收缩!她的控魂之术从未失手得如此彻底!对方不仅挣脱了,而且挣脱得如此干净利落,仿佛那强大的精神侵蚀从未存在过一般!
她哪里知道,凤弥体内不仅有赤羽这只上古神兽在关键时刻以凤凰清鸣震散精神冲击,更有那融入血脉、来历神秘的天玟之力在手腕处流转,无声无息地瓦解了她的术法核心!扶婉败就败在太过轻敌,将凤弥视作了可以随意拿捏的猎物。
“哼!”凤弥冷哼一声,不给扶婉任何反应的时间!她身影如电,欺身而上!红袖翻飞间,数道蕴含着强大禁锢之力的暗金色符文凭空闪现,如同活物般缠绕而上,瞬间将扶婉的四肢牢牢锁住!与此同时,凤弥发髻间一道寒光闪过,那支看似普通的白玉簪已闪电般抵在了扶婉那脆弱白皙的颈侧!簪尖冰冷刺骨,带着绝对的杀意!
“护法大人!”
“放开护法!”
“你找死!”
周围的魔兵这才如梦初醒,惊怒交加,纷纷举起兵刃,厉声嘶吼,却投鼠忌器,不敢上前一步。
凤弥对那些喧嚣的威胁充耳不闻。她一手持簪稳稳抵住扶婉的命门,一手操控着禁锢符文,目光冰冷地锁住扶婉那双充满惊怒和难以置信的眼睛:“不说?那就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