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是什么意思?”
苏尘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眼眸深处寒芒一闪而逝,
“自然是帮你直接击杀了墨大夫。一了百了,岂不干净?”
“真的吗?!”
韩立的声音陡然拔高,巨大的惊喜如同电流般瞬间贯穿全身。
然而,这股狂喜尚未在心头彻底炸开,苏尘接下来的话语便如一盆冰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静,当头浇下:
“自然是真的。不过,”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而凝重,“并非现在。”
韩立脸上的惊喜瞬间凝固,转为错愕与不解:
“为何?师兄,那老魔已下死手,一年之期……”
苏尘抬手,止住了他急切的话语:“稍安勿躁。我知你心急,但此事须得谋定后动,力求万无一失。墨居仁此人,绝非你表面所见那般简单。他藏得太深了。”
他顿了顿,脑海中飞快掠过原着中惊心动魄的夺舍之战——韩立能反杀馀子童,关键就在于其经过墨大夫“催熟”后远超预期的法力强度。
若自己此时贸然出手,万一墨大夫垂死挣扎,或者那馀子童的残魂见有机可乘,局面很可能失控。
韩立能扛过去,不代表自己插手后结果不变。
风险太大。
不过这事儿,倒是没办法朝着韩立明说。
“他身边那个形影不离、沉默寡言的巨汉‘铁奴’,你可知其深浅?”
苏尘想了下开口,将关键点引向更“合理”的方向,
“我曾暗中观察,此人气息沉凝如渊,力大无穷,筋骨之强韧,恐怕寻常刀剑难伤其分毫,且对墨居仁唯命是从,悍不畏死。
这必然是墨老魔精心炼制的护身铁壁。若不能一击必杀墨居仁,被他拖住,或惊动了此人,后果不堪设想。”
“况且,墨居仁在七玄门经营多年,身为供奉,地位特殊,关系盘根错节。
杀他容易,但如何做得干净利落,不留丝毫首尾,如何应对门中可能的追查?这些,都需细细筹划。”
他看着韩立眼中翻涌的焦虑与不甘,语气放缓,却带着更强的说服力:
“韩师弟,小不忍则乱大谋。你现在要做的,是继续隐忍,虚与委蛇,与他周旋。装作徨恐不安,装作拼命修炼,拖延时间,稳住他。让他以为你仍在掌控之中,放松警剔。
而我,需要这段时间提升实力,做好万全准备。
待我准备妥当,寻得时机,自会出手,替你彻底了结这桩祸患。
你我相交多年,我的为人你还不放心吗。
苏某什么时候骗过你?”
韩立听完,胸中那股急于复仇的炽热火焰,渐渐被压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深沉的思虑。
失望虽有,但他并非莽撞之人。
苏尘的分析确实丝丝入扣。
想着,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心绪,眼神重新变得坚定,朝着苏尘深深一揖:
“师兄思虑周全,是韩立心急了。一切……便依师兄所言!韩立定当隐忍,静待师兄佳音!”
决断已下,韩立没有丝毫尤豫。
他再次伸手入怀,这一次,动作带着一种郑重的托付感,取出的并非药瓶,而是几张折叠整齐、墨痕犹新的纸页,以及一个散发着淡淡药香、通体润白的小玉瓶。
“此乃师父……墨老魔所授《长春功》第六层的口诀心法,”
韩立将纸页双手奉上,纸张边缘微微卷曲,显是抄录不久,“还有这枚黄龙丹,药力比之前的普通丹药强上许多。”
他将玉瓶也轻轻放在纸页之上,目光坦诚而恳切:
“师兄大恩,韩立无以为报。这些权当是……是师弟的一点心意,亦是击杀墨老魔的定金。请师兄务必收下!待那老魔伏诛,韩立……必有厚报!”
苏尘看着没有推辞。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他和韩立之间,从来都是等价交换。
所以这一次,他也是坦然伸手接过。
“好。这份‘定金’,我收了。韩师弟,保重。静待时机,切莫露出破绽。”
“师兄放心!”
韩立用力点头,最后深深看了苏尘一眼,随即转身,身影很快消失在幽深的山涧出口,重新投入那危机四伏的神手谷。
苏尘目送他离去,指腹摩挲着温润的玉瓶和微凉的纸页,眼中精光流转。
到时没有立刻离开这方清幽山涧,而是寻了一处更隐蔽的背风处,打开玉瓶。
将那枚黄龙丹直接选择了酿酒。
丹药入酒,并未立刻溶解,但丝丝缕缕精纯的黄色药力已然如烟霞般缓缓晕染开,将原本清澈的酒液渐渐浸染成一种温润的琥珀金色
药香与酒香奇异地交融,形成一股更为醇厚醉人的气息。
苏尘仰头,将融入了黄龙丹药力的烈酒一饮而尽。
灼热滚烫的洪流伴随着磅礴精纯的能量瞬间涌入腹中,随即如同爆发的山洪,汹涌澎湃地冲向四肢百骸!
熟悉的提示音如期在识海深处响起:
……
【叮!恭喜你成功饮用七口黄龙丹酒,得到一缕灵光!】
【叮!恭喜你成功饮用七口黄龙丹酒,得到一缕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