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闻言，转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擎天柱。
他想起来之前和擎天柱一起战斗，一起经历的点点滴滴。
不能这样。
他摇了摇头，拒绝了天网的提议：“不需要。他们是我的战友，而非纯粹的武器。而且独立的意识会让他们在战斗中有更好的发挥。你还是负责普通机器人的战略指挥和后勤生产工作吧。”
“指令确认。权限请求已撤销。”天网听从顾景的指令。
一旁的擎天柱，眼中的蓝光微微闪铄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平稳。
顾景坐在椅子上摆弄着手机，又过了半小时左右，面板上的【机械点数】增加了一千多点。
机械军团的效率确实惊人，这样下去，自己怕是要“点数自由”了。
顾景感叹着，关掉面板，从【物质重组器】的输出平台上取下一支制造好的麻醉剂和一套无菌器械。
他深吸了一口气，看向擎天柱，“擎天柱，干活了。在我的太阳穴附近进行局部注射麻醉剂。然后，在这里……”
他指了指自己右侧太阳穴的位置，“用手术刀制造一个比我的食指略粗一些的通路。注意，尽量避开主要血管，避免造成大出血。”
也许用钻头更好？或者骨科医生有什么更先进的工具？
顾景不知道，只觉得手术刀在擎天柱的操纵下，给他颅骨开个孔也不是难事。
“指令确认。”擎天柱接过针管和放在一旁的手术刀。
它的光学传感器仔细扫描着顾景头部的结构，计算着解剖路径。
顾景靠着椅背，闭上双眼，放松身体。
他感受到太阳穴附近皮肤传来几下刺痛感，那是麻醉剂被注入。
几分钟后，顾景感觉注射局域的皮肤和深层组织开始麻木，失去知觉。
擎天柱稳稳地拿起了手术刀，将刀尖对准了刚刚注射过麻醉剂的太阳穴中心位置，猛地向前一击。
手术刀穿透皮肉，然后凿穿了顾景的颅骨，形成了一个细长的刀孔。
血液不断地流出。
擎天柱又连续凿了几下，取下了一个方形的骨块，露出了一个正方形的空洞。
再切割了一会，将孔洞扩大到足以让一根手指伸入。
尽管使用了强效麻醉剂，但疼痛依然无法完全隔绝。
顾景的额头已经布满了冷汗，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斗。
但他咬紧牙关，硬是没有发出一声痛哼，强行撑到了最后。
几分钟之后，擎天柱将伤口周围消毒，止血，然后将工具放在一边，“指挥官，任务完成。”
顾景的右侧太阳穴处，一个边缘粗糙的圆形孔洞出现。
“好。”顾景喘了几口粗气，对着天网派来的t-1机器人拿来的镜子，用纱布清理了一下周围的血迹，又用清水洗了洗手。
然后，他将自己的右手食指顺着那个圆孔伸了进去。
指尖传来柔软的触感，大脑组织也感受到一种异物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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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要先升级天网，表面上的理由是为了让天网尽早开始工作，铺开机械军团，高效收割点数，然后滚雪球般发展壮大。
但更深层的原因，其实是顾景内心深处的尤豫与恐惧。
他在尤豫，要不要对自己脑子里的这个“系统”本身进行晋升。
他本以为这个系统只是存在于他的精神空间中，但是它竟然物理意义上存在于他的大脑之中。
这完全超乎了他的意料，也让他思考了许多。
他联想到自己那些被篡改的记忆，有些怀疑，这个所谓的“系统”，究竟是不是外来的助力？
还是它本身就是“自己”的一部分，甚至是……自己的本体？
刚刚在等待机械军团运作的间隙，他用还能联网的手机查询了所有能找到的公开资料，也问了连接全球网络的天网。
结果他发现，这个世界，至少在明面上，根本不存在所谓的“合成人”技术，更没有相关的案例。
那么，他脑海中关于“自身是合成人”的记忆，毫无疑问，是虚假的。
而且，这段记忆是如此的荒谬，似乎并不怕被他发现其中的问题，甚至可以说，就在等他发现这段错误的记忆。
他思索了片刻，叹了口气。
现在强行思考这些谜团没有任何意义。
顾景深知，只有不断地变强，攀登到更高的层次，才有可能窥见这一切背后的真相。
他将纷乱的思绪强行压下，打开系统界面。
是时候了。
系统，晋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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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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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只感觉自己的大脑在沸腾，没有什么痛感，只有一种信息过载的混沌感。
所有的逻辑、记忆、认知都在脑中混成了一团，他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剩下空白的意识在信息的洪流中载沉载浮。
仿佛过去了漫长的一个世纪，又仿佛只是弹指一瞬，那种混沌感终于从他的脑中缓缓退去。
他的意识清醒了，思维也恢复了清明。
系统，晋升成功。
现在，系统对于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