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是药茶,入口微苦,而后回甘,一股暖流顺着喉咙而下,瞬间驱散了深秋的寒意。
简单的寒喧过后,赵华放下了茶杯,神色变得无比郑重。
“老云,我今日为何而来,想必你心里清楚。”
他没有再绕圈子。
云百草端着茶杯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整个会客厅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被抽空了。
连墙角铜炉里燃着的安神香,那袅袅升起的青烟,似乎都停滞了一瞬。
顾承颐知道,时机到了。
他控制着轮椅,向前移动了半分。
这个细微的动作,立刻吸引了云百草全部的注意力。
在对方那双锐利眼眸的注视下,顾承颐将膝上的丝绒盒子,双手捧起,郑重地放在了面前的紫檀木桌上。
啪嗒。
一声轻响。
象是往一潭死水里,投下了一块巨石。
云百草的目光,死死地锁在了那个盒子上。
他活了近八十年,一双手摸过数万种草药,诊过无数疑难杂症,早已练就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心境。
可此时此刻,他那双握着茶杯的手,却开始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斗起来。
顾承颐修长的手指,搭在盒盖上,缓缓地,将它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