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手机,飞快地编辑了一条信息,发送出去。
“大小姐,鱼已上钩。李家真的停了参汤,换成了那女人的米粥。”
“刚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连哄带骗,撬开嘴才灌进去小半碗,我看李老爷子那口气,更弱了。这根本不是治病,是送终。等着看好戏吧。”
做完这一切,她抬起头,嘴角的弧度愈发冰冷。
回光返照罢了。
她笃定地想。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房间里死一样的寂静,只有监护仪器发出单调而微弱的“滴…滴…”声。
那条代表心率的线,几乎是一条直线,在数值“35”的边缘无力地挣扎。
每一个“滴”声,都象一把小锤,砸在李建业夫妇的心上。
半个小时,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
李建业的希望被彻底磨光,他颓然地坐在床边,双眼空洞地盯着父亲那张毫无生气的脸。
他错了。
他不该信一个来路不明的乡下女人。
他不该拿父亲最后的时间去赌一个虚无缥缈的奇迹。
就在他被无尽的悔恨与绝望吞噬时。
“滴——”
一声与之前截然不同的,稍微响亮清脆的提示音,突兀地在房间里响起。
李建业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的妻子也象是被针扎了一下,瞬间停止了抽噎。
两人僵硬地,一寸一寸地,将目光转向那个发出声音的仪器。
监护仪的屏幕上,那个一直顽固停留在“35”的数字,毫无征兆地,向上跳动了一下。
变成了“37”。
然后,又跳回“36”。
最后,稳定在了“36”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