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
所有的一切,都源于那个人一句轻飘飘的“好奇”。
顾承颐闭上了眼睛。
他放在扶手上的手指,不再是规律的轻叩。
而是一根一根地,缓缓收紧,直到骨节因为用力而根根泛白。
他胸腔里的那颗心脏,在经历过极致的演算和发现真相的冲击后,非但没有剧烈跳动,反而变得异常平稳。
每一次跳动,都沉稳,有力。
象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审判,敲响丧钟。
许久。
他睁开眼。
那双墨色的眼眸里,所有的情绪都已沉淀。
只剩下,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锐利的杀意。
他将那份残缺但致命的证据,加密,封存,做了上百个不同形式的备份,存储在了世界各地最安全也最隐秘的云端服务器里。
做完这一切,他拿起桌上那部黑色的,没有任何标识的加密手机。
手机开机,没有运营商的标志,只有一行“信使已连接”的提示。
他拨通了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了。
对面传来一个躬敬,但难掩激动的声音。
“顾先生?”
“是我。”
顾承颐的声音,平淡得象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
“四年前,‘星尘项目’的所有参与者,无论职位高低,只要是在那场爆炸中受到伤害的人,我需要你全部联系到。”
电话那头的人,呼吸猛地一滞。
他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声音都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斗。
“顾先生,您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