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就在玩一个游戏。一个抓大灰狼的游戏。”
“念念是勇敢的小兔子,要配合妈妈,好不好?”
“等我们抓住了大灰狼,爸爸就会来接我们回家。带念念去吃最好吃的小蛋糕。”
她的声音,象一股温暖的泉水,慢慢抚平了念念心中的恐惧。
小女孩不再发抖,只是用那双清澈的眼睛,专注地看着妈妈,眼底的信任,是孟听雨此刻最坚固的铠甲。
与此同时。
距离码头仓库五公里外的一辆移动指挥车内。
顾承颐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十几块监控屏幕。
当看到孟听雨将那碗黑色的汤药一饮而尽时,他握着鼠标的手,青筋暴起,几乎要将那小小的塑料外壳捏碎。
尽管他知道孟听雨有她的底牌,尽管他一万个相信她,但那一刻,他的心脏,还是像被凌迟一般,痛得无法呼吸。
他恨。
恨自己无能,恨自己只能坐在这里,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人和女儿,身陷囹圄。
恨自己为什么不是一个健康的,可以冲在最前面,为她们挡下所有风雨的男人。
“先生。”
旁边,负责连络的保镖队长,声音干涩地开口。
“运送汤药的车,已经出发了。我们的人正在跟踪。”
顾承颐的目光,从孟听雨苍白的脸上移开,落在了另一块屏幕上。
那上面,一个红点正沿着公路,高速向市区移动。
他的脸上,所有的情绪都褪了下去,只剩下一种如同机器般的,绝对的冰冷。
“通知一组,准备突入。”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通知二组,拦截车辆,拿到汤药样本,立刻送去化验。”
“通知三组,在我发出信号后,切断监狱的一切对外通信。”
“我要让齐越,变成一座孤岛。”
一道道指令,冷静而精准地发出。
那张由数据和人力编织而成的大网,在这一刻,彻底收紧。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等待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四十分钟后。
京城第一监狱,一间特殊的,与世隔绝的囚室里。
齐越终于等来了他梦寐以求的“贡品”。
那只孟听雨用过的保温桶,被狱警躬敬地放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
他挥了挥手,示意所有人退下。
整个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象是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他先是仔仔细细地,将保温桶的每一个角落都擦拭干净。
然后,他才缓缓地,拧开了盖子。
那股奇异的,带着致命诱惑的香气,再一次飘散出来。
齐越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极致享受的表情。
就是这个味道。
他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味道。
他将汤倒进一只精致的白瓷碗里。
黑色的汤汁,白色的瓷碗,形成一种诡异而强烈的对比。
他端起碗,没有立刻喝下。
他只是看着碗中自己模糊的倒影,嘴角勾起一抹胜利者的,残忍而满足的微笑。
顾承颐。
你什么都比我强。
你的家世,你的才华,你的头脑。
可那又怎么样?
你看,你最在乎的女人,现在,正心甘情愿地,为我洗手作羹汤。
你最疼爱的女儿,此刻,正象一只待宰的羔羊,掌握在我的手里。
这场游戏,最终,还是我赢了。
他笑着,将碗凑到唇边。
他闭上眼睛,将那碗凝聚了他所有偏执与欲望的镇心汤,一饮而尽。
甘甜,醇厚,带着一丝奇异的草木芬芳。
那味道,比他想象中还要美妙一万倍。
汤汁滑过喉咙,一股温热的感觉,瞬间传遍四肢百骸。
他感觉自己飘了起来,所有的感官都被无限放大。
他仿佛能听到血液在血管里流淌的声音,能闻到空气中每一颗尘埃的味道。
一种前所未有的,极致的愉悦感,淹没了他。
他放下了空碗,满足地喟叹一声。
他赢了。
他彻底地,拥有了这世间最极致的美味。
也即将拥有,那个能创造美味的,最完美的女人。
然而,他没有发现。
在他看不见的精神世界里,无数黑色的,带着甜腻香气的藤蔓,正从他的欲望深处,悄然滋生,疯狂蔓延。
它们缠绕住他的意志,拖拽着他的灵魂,将他,缓缓地,拉向一个由幻觉构筑的,永恒的深渊。
最后的晚餐。
盛宴,才刚刚开始。
京城第一监狱,特殊囚室。
齐越将那只白瓷碗放下,发出清脆的一声轻响。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身体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每一根神经,每一个毛孔,都仿佛被熨帖得服服帖帖。
那碗汤,比他想象中还要极致。
甘甜的滋味过后,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醇厚,仿佛将世间所有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