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
“王总,真的,最多五天,资金链都会断。”
五天!
这两个字如同千斤巨石,狠狠砸在王有德的心上。
一股深沉的、冰冷刺骨的绝望感,如同黑色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
他感到窒息,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
七天前,他还踌躇满志,手握数家潜力公司,试图在遭受打击后东山再起。
七天后,他站在悬崖边缘,脚下是万丈深渊,身后是熊熊烈火。
张杭的阴影,遮天蔽日。
继续下去?
拿什么继续?
优米被冰封,闪运深陷泥潭,闪电遭遇飓风灭顶,新业务胎死腹中。
王家的钱?
他几乎能看到,即使父亲愿意倾尽全力,那些宝贵的家族资金投入这无底洞般的战场,也只会像投入大海的石子,连个涟漪都泛不起,就会被张杭用更汹涌的资本狂潮瞬间吞没。
一切都完了吗?
这个念头第一次如此清晰、如此冰冷地浮现在他脑海。
他为之奋斗多年,倾注了无数心血构建的商业版图,难道就要在这短短七天内,被张杭以这种蛮横、精准、毫不留情的方式彻底碾碎?
快付通
那个名字,如同黑暗中的一点微弱的磷火,在他绝望的心底闪烁了一下。
那是他最后的底牌,是他布局未来支付领域,寄予厚望的种子。
是整合自己资源的桥梁!
它拥有稀缺的支付牌照,是他构想中未来生态闭环的核心入口。
它还在孵化期,还很弱小,需要巨大的投入和精心的培育。
但此刻,它成了他唯一能想到的、或许还能与张杭周旋一二的东西。
然而,张杭的目标不也正是快付通吗?
一定是的!
他如此不惜代价的来搞我。
一定是为了快付通!
张杭,你真是好大的野心啊!
王有德的拳头在黑暗中猛地攥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快付通那是他最后的希望,也可能是张杭最终摘取的胜利果实。
交出它?
等于彻底认输,将自己未来的希望拱手让人。
不交?
又拿什么去抵挡这即将到来的、足以摧毁一切的全面崩盘?
轿车驶入别墅区,周围一片死寂。
王有德睁开眼,看着窗外自家别墅那熟悉的轮廓在黑暗中沉默伫立,却没有丝毫归家的温暖感觉。
那里,同样笼罩在无形的压力之下。
第七天,他清晰地触摸到了绝境的边缘。
那绝望,冰冷、粘稠,几乎要将他吞噬。
实在是没办法了。
王有德,只能寻求家族的帮助。
如果家族全力出手,是有机会,能让对方忌惮,并退场!
关键,要看这一场仗,怎么打!
次日。
广城,王家祖宅。
厚重的红木大门紧闭,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巨大的中式家族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得如同铅块。
紫檀木长桌旁,坐满了王家的核心成员。
不怒自威的中年家主王胜端坐主位。
两旁是他的兄弟子侄,王有德的二伯保守派王守仁、三叔激进派王守义和几位手握实权的堂叔伯,以及一脸不忿的王有财。
王有德坐在父亲下首,脸色苍白,眼下的乌青浓重,但腰杆依旧挺得笔直。
檀香袅袅,却驱不散空气中的火药味。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王有德身上。
“爸,各位叔伯。”
王有德的声音打破了沉寂,虽然竭力保持平稳,但其中的疲惫和沉重清晰可辨:
“情况比预想的更糟,张杭的攻势,是全方位、毁灭性的。”
他拿起遥控器,身后巨大的投影幕布亮起,上面是他精心整理的、触目惊心的战报摘要:
优米游戏:上线首日即遭冰封,排名跌出200名开外,负面舆论滔天,股价腰斩再腰斩,业务实际已瘫痪。
闪运物流
每一条信息,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与会者的心上。
投影的光映照着一张张或震惊、或愤怒、或忧虑、或铁青的脸。
砰!
三叔王守义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乱跳。
他须发皆张,满脸通红,眼中喷火:
“欺人太甚!真当我王家是泥捏的?有德!别怕!三叔支持你!跟他干到底!要钱给钱,要人给人!我们王家几代人的基业,还怕他一个暴发户不成?!”
他洪亮的声音在会议室里回荡,带着一股草莽般的血气。
“守义!冷静点!”
二伯王守仁皱紧眉头,语气沉稳却带着深深的忧虑:
“有德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这些年他做的产业,也实实在在为家族增了光。”
一般先赞同的,后面都是反对,这次也不例外。
王守仁语气低沉:
“但这次,是不是哪里得罪狠了张杭?不然他为何如此不计代价,像疯狗一样撕咬?这根本不像正常的商业竞争!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他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