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依然昏迷不醒,小脑袋无力地耷拉着,细软的头发被汗水黏在额角。陈白露心急如焚,指尖颤抖得几乎不听使唤,拼命摸索着那些粗糙的麻绳结。
绳子深深勒进孩子细嫩的手腕,留下一道道刺目的红痕,有些地方甚至磨破了皮。她强忍心疼,指甲抠进绳缝,终于解开了林雪身上最紧的一道束缚。
雪儿,快醒醒……妈妈在这里……她一边继续解其他绳结,一边不停地轻声呼唤,声音里带着压抑的哽咽,每一个字都像刀割般疼。
与此同时,刚冲下楼梯的林家栋和两个打手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倒抽一口冷气——
先前留守在一楼的六个打手横七竖八躺了一地,不是抱着胳膊就是捂着腿哀嚎,有个甚至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怎么回事?!黄毛厉声喝问,手已经下意识摸向后腰的匕首。
一个打手脸色惨白,牙齿打颤,指着空气哆哆嗦嗦地说:鬼……有鬼啊!看不见的东西……打了我们!
放屁!刀疤脸骂了一句,根本不信,肯定是有人装神弄鬼!他拔出匕首,警惕地环顾四周。
林家栋眉头紧锁,心中莫名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就在这时,站在他身旁的黄毛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整个人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扼住喉咙,双脚瞬间离地,脸色由红变紫。下一秒,他如同破麻袋般被猛地甩飞出去,地一声重重砸在几米外的水泥墙上,当场昏死过去。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根本看不到任何人影!
妈的!真有鬼?!刀疤脸这下彻底慌了,握着匕首的手不停发抖。
可他还来不及反应,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揪住他的头发——就像他之前对待陈白露那样——狠狠将他拖倒在地。
他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脑袋被那股巨力抓着,一下、两下、三下……狠狠地撞向旁边的承重柱!
沉闷的撞击声令人齿冷,刀疤脸很快头破血流,失去了意识。
林家栋瞳孔骤缩,浑身汗毛倒竖,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他猛地抬头看向二楼,发现陈白露不知何时已经解开了绳索,正在试图唤醒孩子。
贱人!一定是你搞的鬼!
林家栋瞬间明白过来,勃然大怒,顾不上楼下打手的死活,转身疯狂冲回二楼。
他几个箭步冲到陈白露面前,粗暴地将她拖拽开来,远离孩子。
脸上满是狰狞,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早已准备好的针筒,拇指顶开针帽,里面浑浊的液体泛着危险的光。
陈白露,就让这一切到此为止吧!他恶狠狠地低吼,朝着她的脖颈扎去!
陈白露拼命挣扎,但力气远不如他。
林家栋死死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按在地上,窒息感让她眼前发黑,冰冷的针尖即将刺入皮肤……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如猎豹般从侧后方疾冲而来,精准抓住林家栋持针的手腕!
是沈星辰!他五指如铁钳,用力一拧——
林家栋惨叫一声,针筒脱手飞出,整个人被狠狠掼倒在地!
预想中的刺痛没有传来,脖颈上的钳制也骤然松开。陈白露虚弱地撑坐起来,大口喘息,只见沈星辰已经用膝盖死死顶住林家栋的后背,将他的手臂反剪制服。
妈的!什么东西!陈白露你他妈搞什么鬼?放开我!
林家栋像离水的鱼般拼命扭动、踢踹,嘴里不干不净地咒骂。
就在这时,厂房外由远及近传来刺耳的警笛声!红蓝光束透过破损的窗户扫了进来。
林家栋脸色地惨白,惊恐地看向陈白露:你……你竟然报了警?!
陈白露艰难地用手撑地,慢慢坐直。
她看着被压制的林家栋,眼神冰冷如数九寒冰,声音虽轻,却带着彻骨的恨意:林家栋,你欺人太甚!真当我陈白露是任你拿捏的软柿子吗?今天就算拼着遭天谴,我也要你的命!
看着她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林家栋彻底慌了:你……你想干什么?!杀了我,你也跑不了!警察就在下面!
陈白露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你怎么知道我一定逃不掉?就像你原本计划的那样……一场而已。
她递给沈星辰一个眼神。
沈星辰会意,立刻掐住林家栋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提起,大步走向厂房那个巨大的窗口。
这废弃厂房的楼层远比普通住宅高,虽是二楼,高度却堪比五楼!
林家栋大半个身子被推出窗外,夜风呼啸灌入,他低头看着下方渺小的警车,吓得魂飞魄散,双腿在空中乱蹬。
不!不要!陈白露!我求你!饶了我!我知道错了!
死亡的恐惧让他涕泪横流,你难道忍心让两个孩子没有爸爸吗?!
你这样的爸爸,有不如没有!陈白露的话语没有丝毫温度,动手。
沈星辰手上力道加大,林家栋感到呼吸越来越困难。
在极度的恐惧中,一个念头突然闪过——
那个守了八年的秘密,或许能换他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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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尽最后力气嘶喊:别杀我!我……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八年前那场车祸……不是意外!是有人指使我干的!
陈白露心中猛地一沉,但随即冷笑:我凭什么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