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回家的路上,李山河不由得锤了锤腰,感慨道今夜又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啊。
到了吴白莲家,先是将二愣子和三驴子安排在了店铺后面的小房间,转身搂着吴白莲就进了后院。
第二天一早,几人随便对付了一口吗,在吴白莲担忧的目光中,带上了她起早贴的大饼子李山河就出了门,直奔范老五家。
今天范老五和彪子几人起的都挺早的,哥俩正在洗漱,宋丽娟则是在做早饭,李山河看了眼宋丽娟的动作,心里不由得感慨,这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你瞅瞅你瞅瞅,这不多喝几顿酒,喝多了屁股疼的毛病不就好了。
面对李山河揶揄的眼神,宋丽娟风情万种的白了李山河一眼,“二河兄弟,吃了没呢,没吃吃点啊。”
“不得了,我们几个都吃过了,我们等一会吧,宋姐你们吃吧。”彪子和范老五哪能让李山河一直等啊,随便糊弄几口,就跟着李山河出了门。
临出门宋丽娟拉住了范老五,“进山多听二河兄弟的,别虎了操的瞎整。”
“哎呀知道了,老娘们家家的少操不该操的心,走了。”
“惦记你都是纯多余,赶紧给老娘滚,看见你就不烦别人。”范老五摸了摸后脑勺跟着李山河出发了。
晨雾裹着松脂味在林间游荡,李山河踩着满地榛子壳走在最前头,胶皮靰鞡碾得枯枝噼啪响。
“老五你上回跟那几个二把刀进山,咋寻思的?”
“嘿嘿李爷,你是不知道啊,那帮王八犊子跟我这顿吹牛逼啊,我寻思他们是真牛逼呢,谁心思是一群傻逼啊”
“你快拉倒吧,后来不让人撵得裤子都提不上了,后来还被泡卵子挑的裤裆都开线了还好意思说?要我说你就是属山跳子的——胆肥腚小。”彪子在一旁补刀说道。
二愣子闷闷的说道:“彪子,啥是山跳子啊。”
三驴子说道:“傻狍子呗!见人就撂蹶子,完事还回来看热闹!”
突然大黄低吼着竖起耳朵,老黑蹿出去三丈远。一嗓子,脑门结结实实撞松树上了
范老五撅腚扒拉开层叠的枫叶,突然举着块树皮嚷嚷:&34;李爷瞅瞅!这花豹挠的印子,树浆子都没干透呢!
傻狗突然窜进刺藤丛追松鼠,带得老黑大黄直转圈。
日头爬到老松树梢时,林子密得跟蒸笼似的。
正说着老黑突然支棱耳朵,冲着东边山坳呜呜低吼。
日头卡在山尖尖时,山坳里腾起炊烟。三驴子拿桦树枝烤大饼子,苞米面香混着松烟味直往人鼻子里钻。二愣子正给猎犬喂水,老黑突然炸毛,冲着黑黢黢的柞树林呲牙。
彪子抡起开山刀就砍,刀刃劈在橡树上震得虎口发麻。花豹金眼在暮色里冒绿光,铁鞭似的尾巴扫飞三驴子的水壶,转身直扑范老五面门。
彪子猫着腰想绕后,没留神踩在野葡萄藤上摔个仰八叉。
花豹调头就要扑,老黑斜刺里撞上来,跟豹子滚进刺玫丛。李山河抄起56半要扎,花豹突然甩开老黑,转头冲着彪子屁股就咬,亢哧一口就咬在彪子屁股上了。
众人一拥而上,手里的枪噼里啪啦乱响。等花豹彻底蹬腿了,彪子还捂着屁股蹭树皮。
范老五扒楞开破布条,顺手从彪子屁股蛋子上拔下了一颗獠牙:&34;彪爷,你这算光宗耀祖啊!给绣个红牡丹,上书&39;豹口留芳&39;&34;
话没说完让彪子塞了把湿树叶进后脖颈。
月牙挂上老鸹窝时,李山河蹲着给豹子放血。三驴子拿松胶给彪子粘裤子,傻狗围着豹子转圈,突然叼来个东西献宝似的给彪子。彪子定睛一看,是颗带血的豹牙。
众人哄笑中,远处传来几声悠长的狼嚎,火堆里爆出个松塔,火星子溅得夜风都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