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山河抬头斜睨了李山峰一眼,“怎么个事儿爷们,不进屋你搁着嘎哈呢?咋,要整一根啊?”
李山峰连忙摇头,这可是原则问题,这要是十八岁之后抽烟,可没人管他。
这要是现在这么小岁数抽烟,那可真是二哥打完老爹打,老爹打完老娘干,打不出来稀屎都算他大便干燥。
“不是二哥,瞧你说的,我哪敢啊。”
“那你有啥事儿,就赶紧说呗。”
李山峰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两只黑乎乎的小手不断的搓动,李山河都生怕他搓出泥居居来。
“有话说有屁放,大老爷们扭扭捏捏的说出去都让人笑话。”
“那啥,二哥,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搞定这么多嫂子的呗?”
好你个李山峰,你还真是孟姜女跳皮筋,要多嘚儿,有多嘚儿啊,小小年纪你给我搞这种东西。
手一哆嗦,烟都差点没拿住,李山河连忙踩灭了烟头转过身正视着一脸苦恼的李山峰。
掰着手指头算,李山峰今年也十二周岁了,这年头孩子都早熟,十七八岁结婚的有的是。
此时的李山峰,双手拢在了袖子里,一张圆乎乎的小脸都挤出了包子褶。
李山河伸手搂住了李山峰的肩膀,朝着李山峰挤眉弄眼的说道:“老弟,跟哥说说,谁家的小闺女,哥给你参谋参谋。
这也就是李山峰,是个弟弟,这么小的年纪李山河纯粹绝对就是小孩子瞎胡闹。
这要是李山霞你再看看,李山河都能直接去那小子他家把他锅给砸了,小小年纪就不学好惦记我老妹,我看你就不是个什么好玩意,纯纯双标了属于是。
李山峰诧异的看着李山河,“二哥,你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不是这么回事儿。”
李山河顿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是这么回事是怎么回事儿啊。
“那你说,哥听着。”
李山峰抓了一把油乎乎的头发,苦恼着说道:“二哥,你还记不记得张雪了?”
张雪?李山河还真就有点子印象,那不是刘寡妇的闺女吗,刘寡妇后来跟了张老五,那张雪在辈份上不就是李山峰的大侄女?
“老弟,可不敢乱来啊,这不是差辈儿了吗,让咱爷知道了都得给你挂在祖坟吊起来抽。”
没错,李宝财三兄弟虽然是临时决定落户东北的,但是稳定之后还是回了一趟山东老家,将李山河 太爷太奶请了回来。
这要是不请回来,没人收拾过几年坟头都得塌了,这还是很严重的,所以李山河家还是有祖坟的。
就是后山一个李宝财自己开的小块地头上,正对大河,背靠元宝山,也算得上是前有照,后有靠,活水生财,风水还是很不错的。
听说还是二爷选的地方,这老伙计,还是有点本事的。
“哎呀不是啊二哥,怎么跟你就说不明白呢。”
“哎,算了,有些事情,你到了我这个年纪,自然就会知道了。”
随即李山峰叹了口气,背着手就要做准备往屋里走。
李山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即,感觉到了有哪里不对的地方,你小子简直是倒反天罡啊。
什么叫我到了你都岁数就知道了,等我再到你都岁数,我坟头草都窜天高了,下辈子的事儿了。
李山河二话不说,伸手薅住了刚迈出一步的李山峰的脖领子。
“你小子,最好给我一五一十的说清楚喽,不然,哼哼!”
李山河嘴角刮上一抹冷笑,双手掰得咔咔作响。
李山峰打了个激灵,艰难的咽下去了一口唾沫,他是看出来了,今天要是不好好的交代清楚,注定是要感受一下兄长厚重的关爱了。
“就是我上回不是救了张雪吗,然后不知道咋的就赖上我了,天天跟在我屁股后面,还老是偷摸看我,搞得我都没法做生意了。”
“整的现在咱屯子里的小小子都不和我玩了,都说我屁股后面挂个小尾巴。”
“这也都不算事儿,主要是影响我做生意了啊,我现在就是想搞钱,可不想整什么狗屁爱情故事。”
“二哥,你老弟这个年纪,正是拼的时候。”
看着眼前握拳在胸前,好似雄心壮志皆在我胸怀的李山河,直接就是绷不住了,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这就是少年的烦恼吗,果然一个年龄段有一个年龄段的烦恼。
李山峰这个年纪,烦恼大多就是没有零花钱了,自己的小伙伴不和自己玩了,亦或者是老师留的作业太多了,昨天弹溜溜输了
等年纪大一点,种种烦恼都是因为一个钱字。
小时候,没有钱了就要回家;长大之后,没有钱了,却回不去家。
李山河听着李山峰的描述,瞬间了然,估计张雪也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不喜欢的,估计就是李山峰给了她足够的安全感,这才喜欢跟着他。
其实这孩子也挺可怜的,打小就没了爹,一家三口老少三代都是娘们,都快让村里人欺负涅了。
前几年老太太也没了,这回彻底没了主心骨,刘寡妇辛辛苦苦把孩子拉扯大,上学的钱都没有,直到和张老五搅和到一起,村里人的态度这才有了改观。
不过这都是大人之间的事儿,小孩子可不这样觉得。
小孩子们往往都会感受到大人们针对某一事物的态度从而继承下去,所以张雪从小就是被村里人孤立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