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
邢老头布满老茧、沾着泥土草药味的大手,在小老虎光滑温暖的皮毛上来回摩挲了好几下,动作轻柔得不像话。
最终,他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弯腰,双手有些颤抖地捧起那个温热的小身体,递向李卫东。
李卫东愣住了,胳膊都僵了:“邢叔?这…这您留着解闷多好?我看您稀罕得紧…”
邢老头摆摆手,背过身去,佝偻着腰走到灶坑边,拿起火钩子拨弄着里面将熄的炭火,火星噼啪跳跃,映着他半边苍老的脸。
“稀罕…是真稀罕。”他声音闷闷的,带着点自嘲,“可老邢我,就是个土里刨食、山里寻草的跑山人。抬点棒槌,挖点天麻,混个肚儿圆。这小畜生…”
他回头看了眼在李卫东怀里拱来拱去、发出细小呼噜声的小老虎,“眼下是口吃食就能养活。等它大了呢?长成山神爷座下的将军呢?我这点家当,够它塞牙缝?到时候,是它吃了我,还是我把它卖了换钱?造孽啊…”
他叹了口气,火光在他浑浊的眼里跳动:“你们不一样。山河是正经猎户,有枪有胆,能压住这畜生的野性。”
“你李卫东…”他顿了顿,没往下说,但意思都在眼神里了,“带走吧。给它条活路,也给我这老骨头…留个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