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阳光斜照在碧水潭畔,游家院子里弥漫着喜庆过后的馀温。
昨日婚宴剩下的菜肴被重新加热,院子里又摆开了几桌。
这次坐着的都是小河村的乡亲们,气氛比昨日更加轻松随意。
“老游啊,你这手艺真是没得说!“李老栓夹起一块红烧肉,吃得满嘴流油,“这肉炖得烂糊,入味!“
“都是乡亲们帮衬。“游所为笑着给邻座的杨里正斟酒,
“要不是大家伙儿昨日让出席位,又帮忙张罗,这婚事哪能办得这么体面。“
正说话间,院门外传来爽朗的笑声:“亲家,我这来迟了一步,可还赶得上这第二轮的喜酒?“
众人回头,只见张震带着两个武馆弟子,提着几个油纸包大步走来。
他今日换了一身崭新的藏蓝长衫,显得精神矍铄。
“馆主来了!“游所为连忙起身相迎,“快请上座!“
张震也不客气,在主桌坐下,将带来的油纸包打开:
“这是镇上李记的酱牛肉和卤味,给大伙儿添个下酒菜。“
他环视院子,看见女儿张婉儿正挽着袖子,利落地给乡亲们添茶倒水,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这时张婉儿也看见了父亲,快步走过来:“爹,您怎么来了?“
“来看看我闺女过门后过得如何。“
张震打量着女儿,见她气色红润,眉眼间带着新嫁娘的娇羞,这才放下心来,压低声音问:“平安待你可好?“
张婉儿脸上飞起两朵红云,轻轻点头:“他待我很好。“
游平安也闻声赶来,躬敬行礼:“岳父大人。“
张震满意地拍拍他的肩:“好小子,往后可要好好待我闺女。“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袋递给游平安,“这是武馆的一些伤药,你常在外走动,带着防身。“
夕阳西下,第二轮宴席也接近尾声。
乡亲们酒足饭饱,陆续告辞。
张震又坐了一会儿,与游所为饮了几杯茶,嘱咐了女儿几句,这才带着弟子离去。
院子里只剩下自家人,游平安和张婉儿很自然地拿起扫帚,开始清理满地的狼借。
林秀娘见状,连忙上前要从新儿媳手中拿过扫帚:
“婉儿,快放下,哪有新娘子过门第一天就干这些活的?”
张婉儿却灵巧地一避,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
“娘,咱家不兴这些虚礼。
平安说您腰不大好,这些粗活以后有我呢!”
她动作麻利,一看就是常做家务的。
林秀娘心里又是欣慰又是心疼,转头对儿子嗔怪道:
“平安,看你爹当年怎么对我的?你得学着疼媳妇!”
游平安正用力刮着地上的油渍,闻言抬头笑道:
“娘,您放心,我肯定对婉儿好!”
月上柳梢头,一家人总算将婚宴两天的杂物里外收拾妥当。
围坐在堂屋吃饭时,游所为看着眼前济济一堂的家人,神色郑重地开口:
“今天平安成家了,有些话,爹得跟你们说说。”
他目光扫过游长生、游婧瑶和游永宁,
“长兄如父,长嫂如母。
你们三个记住了,以后对待大哥大嫂,要象对待爹娘一样尊敬。
谁要是敢不听话,惹你们嫂子生气,我第一个不答应!”
三个小的连忙点头,游婧瑶吐了吐舌头:
“知道啦爹!我们肯定听大哥大嫂的话!”
“爹,您言重了。”张婉儿感动之馀,连忙说道,
“这个家还得您和娘撑着。儿媳既进了门,就是游家的人,往后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您和娘该说就说,该教就教,把我当亲闺女看待就行。”
林秀娘拉着张婉儿的手,眼框微红:
“好孩子,你爹说得在理。长生他们几个,你以后帮娘多看着点。”
“好了好了,先吃饭,菜都快凉了。”游所为笑着招呼,一家人其乐融融。
夜深人静,卧房内。
游所为拥着妻子,望着窗外的月色,心中感慨万千。
前世孤身一人,今生不到四十,长子已成家立业,不久或许就能抱上孙子,当真是恍如隔世。
“夫君,”林秀娘轻声问道,“永宁被测出灵根,是不是……快要离开家了?”她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不舍。
游所为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道:
“是啊,仙缘难得,孩子总要出去闯荡的。
别太担心,永宁那孩子性子是闷了点,但专注克苦,仙师应该会喜欢这样的弟子。”
林秀娘叹了口气:“我就怕他太闷,不懂人情世故,在仙宗里吃亏……”
“儿孙自有儿孙福,修仙路终究要靠他自己走。”游所为安慰道。
林秀娘还想说什么,却察觉到丈夫的手有些不老实,轻轻捶了他一下,却还是顺从地依偎过去。
一番温存后,林秀娘慵懒地靠在丈夫怀中,感受着他强健的心跳,心中既满足又隐隐有一丝不安。
她发现,自从丈夫武道精进后,精力愈发旺盛,而自己这些年操持家务,生育子女,身体似乎有些跟不上了。
“夫君……”她尤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