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姜唯刃、褚凝和简悠都聚到了江晦的房间。
江晦将他收到的惊鸿帖放在桌上,打开给众人看。
里边是一张金色的纸笺,上面用毛笔写着惊鸿宴的规则。
初赛比轻功,复赛比兵器,决赛比内力。
最终夺魁者可以获得玲珑心。
江晦看了一眼,又和众人对视一眼。
他吗。
轻功吗?体测从来没及过格。
兵器吗?喜欢捡路边长得直的棍子算吗?
内力吗?魅力行不行。
“反正我的主线任务是要争夺武林第一,所以肯定必须参加惊鸿宴才能往后推进剧情。”
江晦淡然开口,轮到其他人惊讶了。
“武林第一吗?”
褚凝先是疑问了一下,然后露出了那种同情又鼓励的眼神。
江晦摆了摆手,补充道。
“那个送惊鸿帖的使者,气息和盗行族很像,我猜测应该是拟态者伪装的。他们已经进来了,我们以后要更小心,别被他们的伪装骗了。”
四人围坐在桌前,将白天的情报一一梳理。
“今晚先观察,别出去。”
江晦看了一眼外面连一丝光亮都没有的夜色做出了决定。
“如果晚上有诡异的事情发生,我们就摸清规律。”
“如果没有,明天简悠去主持祈福仪式,趁机调查戏台。”
简悠立刻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收到。
“褚凝和姜唯刃留在客栈,改进陨铁望远铳,顺便留意客栈和镇里的动静。这里人员流动量大,说不定能获得什么意外的信息。”
“我去镇外的坟堆看看,那里好像有一些很让我在意的陵墓。说不定我守墓人的身份能发现一些线索。”
江晦安排完了之后,又跟他们说不必全然按照他的安排来,可以随机应变,将自己的生命安全放在第一位就行。
三人都点头同意。
随后简悠站起身,从怀里掏出几张黄色的符。
“这是平安符,我刚才祈福的时候画的,你们带在身上,能避开一些小的邪祟。”
她给每人递了一张,符纸上的图案让人觉得很舒服,好像真有那种安神驱邪的功效。
随后三人各自回房。
江晦坐在桌前,看着桌上的惊鸿帖,又摸了摸袖中的噬魂。
噬魂依旧在微微发烫,证明这镇里的邪祟气息还在蔓延。
邪祟的影响似乎会随着时间而不断扩大。
他走到铜镜前,镜中的自己穿着守墓人的黑色长袍,眼神冷峻。
但铜镜中的背影,却突然闪过戏台的影子。
戏台上,一个没有五官的戏子正站在他的背后,对着他缓缓举起了一把刀。
江晦猛地后退一步,挥刀劈砍过去,但身后什么都没有。
再次查看铜镜时,里面又恢复了正常。
看来今晚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
江晦想了想,把简悠给的符塞进胸口衣服里,然后将噬魂狠狠钉在了床框之上,没入床沿好几寸。
随后大大方方躺了上去。
这样一通操作之后,反正他睡得还挺香甜的,一夜无梦。
天刚蒙蒙亮,镇上晨雾的雾气还没散,江晦就提着噬魂出了客栈。
他今天有自己的目标,而且这个时代又没什么趁脚的交通工具。
为了赶路,又要在天黑之前回来,只能早起了。
镇外的山路上长满了湿滑的青苔,江晦步履匆匆。
有的路甚至因为走的人很少而几乎埋没在了灌木之中。
江晦一边砍草开路,一边吐槽有必要把陵墓修这么远吗?
他的衣摆抚过草木,晨露打湿了他的黑色长袍。
衣服也因此变得沉甸甸,冷意袭人。
江晦按照守墓人身份卡的提示,朝着镇外那座古老的陵墓走去。
这陵墓是他应该看守的地方,也是他避开镇内耳目,探查异常的最佳去处。
江晦走到太阳完全出来了,才总算来到陵墓之前。
陵墓藏在一片茂密的柏树林里。
入口处立着一块半人高的青石碑,碑身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上面刻着模糊的几个字,只能辨认出“守墓一脉”几个字。
江晦拨开那些藤蔓,指尖抚过碑面。
石碑的边缘竟然有新鲜的磨损痕迹。
江晦很肯定这痕迹绝不是自然风化造成的,更像是被什么东西撬动过。
随后他低头看了看碑下的泥土。
表层是深色的湿土,下面却翻出了浅色的干土。
显然是近期被翻动过,而且翻土的手法很粗糙,不像是懂行的人所为。
“谁会来动守墓人的墓碑?”
江晦皱起眉头,蹲下身仔细观察。
既然不是懂行的人做的,就必然会留下痕迹。
他细细筛了一遍土,终于在土里发现了几根残留的细小的黑色丝线。
这质地看起来像是戏服的布料,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这种诡异的黑色。
是昨天无相班的戏幔吗?
还是他们身上穿的戏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