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怎么可能?
他明明没有露出一点破绽。
刀锋停留在他面前,他面不改色,仰起头,问:“我能知道您想杀我的原因吗?”
她敲着二郎腿,坐在神像前,多年无人供奉的神像没有她一半绚丽,她施舍地看着被忍者兵按住跪在地板上的僧侣。
“看到你第一眼,我就想杀了你。原因么?”绘梦轻易决定了一条生命,慢悠悠地道,“你就当作,我讨厌你额头上的这道疤。”
“不愧是您啊,神女。”僧侣表情诡异,痴痴地望着她。忍者兵的刀锋捅入他的腰腹,他挣脱开他们的束缚,凝神望着她,“但现在,恕我不能死于您手下。”
哇,没想到这个破地方的僧侣还有两把刷子。
忍者兵并未拦下他,他也没落得好,额头中了一刀,四肢不全,连滚带爬勉强活命。
玩家说杀他是因为他长得不顺眼。
但实际上,起杀意是因为他头顶的负95,目标是建设和谐美丽咒术界,95的人不多见,同样的负95的人也不多见。
即便是臭名昭著的诅咒师,数值也仅仅负30。
上辈子捅了咒术师老窝数值才会变成这样。或者,即将捅咒术师老窝?
按照敌人越反对她越应该做的原则。
既然他建议她清心寡欲,那她更应纵情欲海、迅速订婚。
忍者兵将洗后的两面宿傩手指递给她。手指堪堪落入她手中,便自行勾住了她的手指。玩家用力甩手,它反而握得更紧了。粗壮干瘪的手指紧紧地锁着她。
她戳着他,用刀剑威胁、用咒力术式、大声辱骂两面宿傩,它都无动于衷,手指的根部还自发地蹭蹭她的掌心。
搞什么,抓住她的手还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玩家狐疑地看向忍者兵,刚才在式神手中还很正常。
该不会是bug?
她求助游戏页面。
游戏界面肯定了她的猜测。
【确实是少见的bug。您只需要另一手同他比心,他便会松开您的手指。】
玩家半信半疑,秉承着死马当活马医不行再骂策划的原则,她伸出手,比心。
那根干瘪的手指不舍地捏捏她指腹上的肉,热情地弯曲关节,与她联合形成了一个抽象的心形。
好好笑。
玩家将两面宿傩的手指放回特制的盒子中,一会再出现意外就不好了。
她似乎听到一声长叹。
玩家谨慎地环顾四周,唯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那可能是她的错觉。
离开这里坐上禅院家的车后,网络恢复了,手机一瞬间弹出一连串的消息。
【五条悟:海洋馆.jpg】
【夏油杰:冲浪.jpg】
他们在一起执行任务。看起来还挺轻松的。
开车的辅助监督询问她:“大人,直接去咒高吗?”
绘梦知道他在问什么。
这次的任务地点离京都很近。玩家已经不记得上次去禅院家是什么时候了,她没有在扩展地图后常回新手村的雏鸟情节。
“去咒高吧。”
玩家略带疲惫地命令,处理咒灵不累,同那个僧侣玩一玩也称得上有趣。
只是,游戏总是在没必要的地方如此仿真,明明能将她传送过来,偏偏要让她一路舟车劳顿。
咒高很乱。
空气中是浓厚的血腥味,地面上凝结着黯淡的血块,高耸的树木被拦腰砍断,狰狞的横截面散发着腐朽的生机。
天空却是别样的蓝,织金色的阳光肆意地在残破的地面上跳跃着。阳光像是刺痛了她的眼睛,玩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这一幕。
意外、混乱、茫然。
玩家错愕地停下脚步。
远处的树影在晃动,她本能拔出腰侧的长剑。
他踩着树枝向前走去。
五条悟独自飘荡在咒高,沾满血印的衬衣黏在皮肤表层,他却感到前所未有的畅快。
但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那种畅快又突然变了色,许多累赘地情绪顺着绘梦的脸颊飘来。
她并未看到他,单手握住身侧的剑柄。她的身影像是要融化在晨光里,她努力睁着圆圆的眼睛,四处寻找着。
“好笨啊,绘梦。”
听到熟悉的声音,玩家松开了握剑的手,她抱怨:“不要突然出现吓人——”
五条悟突然窜到她面前,两根手指捏住她未尽的话语。
他俯身,那张浸满血迹的脸悄然映入她清澈的眸中,他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脸,将黏糊糊的血液、以及别的什么东西,涂上去。
离得很近,玩家能清楚地看到同期眼下淡淡的乌青以及他眼底丝毫没有遮掩的兴趣。
她用力挣脱着。
“悟,到底怎么了?”
身体向后撤去,又在将要离开时被他一把拽回来。
五条悟一言不发,他将她抱起来,飞在半空中。
“五条悟。”
玩家不满地道,她下意识抱住他的腰,靠在他的肩膀上。白茫茫的云飘在身旁,她伸手抓去,下一秒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很兴奋,她手臂怀抱住的身体都在抖,纯粹是激动的。
他咬上她的脖颈,她仰着头,正好方便了他的行动。
腰侧挂着的剑不知怎地脱落在地。
玩家才恍惚间回神,她的脚终于再次踏到地面上,她刚觉得同期发癫完毕,就模模糊糊地晕倒在他的怀中。
朦胧中,她崩溃地骂道:“你有病吗?”
这人一边唤着她的名字细碎地咬她,一边在打晕了她。
他短促地笑,“绘梦醒着我会很头疼。”
不如就这样睡着,睡前见到的最后一人是他,醒来后见到的第一人也是他。
【你被同期砸晕在地。
脖颈处还有点酸痛,作为追魁祸首的同期躺在你的病床上,他费力缩着大长腿,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