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去吧,有人注意到我们了。”张云溪扫视一眼四周,沉声说。
罗彬略松了口气。
张云溪选择一个方向走,他紧紧跟随。
镇上的人多数出来看热闹了,他们回去的路上反而安安静静。
罗彬并不想在任何事情上对张云溪隐瞒。
关于自己魂,关于原身,牵扯太大,因果太重。
如果现在提,张云溪肯定会一管到底。
是,张云溪的分析能力,心境是够了。
实力却受限于阴阳术的级别,无法到另一个层次。
这不是罗彬瞧不上张云溪,是怕他死。
逐渐的罗彬能感觉到,张云溪介入他的已经开始吃力。
先前在墓道里,张云溪不走,很显然是他需要尸丹。
可事实上,那时候的张云溪,绝对没有以往办事儿的运筹惟幄,自己都无法肯定能成事。
这就相当于在搏命。
稍不注意,就是一个死字。
罗彬一点儿都不希望张云溪因为他的事情丧命。
济水市,鲁邸村,太微垣局下,地宫中。
戴志雄离开地宫半年有馀。
这事儿其实不罕见,上一次戴志雄离开,就很多年。
只是有个问题。
曾经戴志雄离开时,玉羽室中有一枚尸丹,温养着地宫主母的尸身,使得其不会羽化成恶。
这一次,那枚尸丹被人窃走。
这意味着,戴志雄的离开时间绝对不能太久,一旦在主母尸身成恶之前,他没能回来,地宫恐怕会出大事!
那不仅仅是一口羽化恶尸,其生前和戴志雄是夫妇,实力相近,互补。
其坐在的玉羽室,更是太微垣局的生气内核,是地宫的内核。
这种地带养出来的羽化恶尸,不可用寻常恶尸来估量。
正因此,虽说地宫内的六术方士都按照规矩,正常炼丹生活,但免不了人心开始惶惶。
尤其是排行老大的戴通,老三的戴济,老四的戴生,两死一下落不明,这让方士们忧心更重。
玉羽室,墙上的玉璧都被重新修缮过了。
上官星月正将一枚白中透着血色的丹丸送入女尸口中。
那女尸浑身布满白色绒羽,尤其是面部,绒羽更多,彻底复盖了五官。
一缕使人心惊肉跳的黑,则在几片羽毛的尖端。
上官星月轻推女尸下巴,随着丹丸咽下,那黑意逐渐褪去。
离开玉羽室,到了上方八卦阵中央。
丹炉冒着热气,桌上有许多方盒。
上官星月拿起药舂,时而,她会往里投入一些药材,时而会投入蜜人。
忽地,上官星月抬起头,看向一侧。
长桌右侧边缘有七盏灯,第三盏微弱,忽明忽灭,第一盏和第四盏则早已熄了很久。
此刻,第七盏灯灭了。
此间的光源并非这些灯盏,可灯灭,依旧让上官星月心头微微一跳。
这些灯盏,代表戴志雄的弟子们。
戴志雄外出,去寻尸丹了。
她也知道,尸丹被罗彬带走。
她更清楚,如果戴志雄寻不到丹,就会去找罗彬。
担忧是有的,更多是对师弟的信任。
柜山之中,师尊都没能将他怎么样。
柜山之外,戴志雄又怎么可能轻易找到他?
近日来,她更时常心惊肉跳,冥冥中的感应告诉他,师尊的情况,恐怕是越来越好了。
这样一来,就算戴志雄找到罗彬,都不可能真的将其怎么样。
“师弟,是你又得手了吗?”上官星月轻声喃喃,她嘴角微翘,带着一丝丝期待和喜悦。
脚步声响起,临近,上官星月挪开了目光,专心舂药。
一名四十馀岁,身材纤瘦,一副书生气的男子停在长桌前。
“二师兄。”上官星月放下药杵,侧身行礼。
戴祠同样放下一个托盘,盘内有七个瓷瓶。
“该你去给老宫主们服丹了。”
戴祠的语气透着一丝丝阴柔,他并不象是戴通那样,对上官星月有什么觊觎之心。
地宫中,戴志雄为宫主,却不仅仅如此,还有历任老宫主。
六术方士以食丹为道,如无意外发生,丧命的在少数,绝大部分会因为最后失控,而成为护宫尸群。
一步一步成为地宫之主,一步一步,走至更极限,便能进宫主祠。
入了宫主祠的存在,会有机会做下一步的选择。
每一任宫主可以有七位弟子,但下一任宫主,从来都不是当任去选,而是宫主祠内的七位老宫主。
地宫的七弟子每隔一段时间,都需要供奉金丹给老宫主,依次轮换,这一次又到了上官星月。
“好的二师兄。”上官星月去端起托盘。
戴祠馀光恰好扫过长桌右侧,瞳孔微微一缩:“老七师尊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会有师尊解决不了的麻烦吗?”上官星月眸子没有波澜。
“是,没有。”戴祠皱了皱眉。
十几分钟后,上官星月穿过了不少地宫走道,进入一处石室中。
这石室呈现一个熨斗状,入口处是尖的,内里越来越大,整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