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校园飘着栀子花的香。
公告栏前贴满了“毕业快乐”的横幅，穿学士服的学生三三两两勾着肩走过。
手里举着写满名字的毕业帽，笑声裹着风落在图书馆前的草莓树上。
林晚抱着叠好的学士服站在行政楼前，白色的垂布还没来得及系，就被江辰伸手接了过去。
“先别慌，我帮你系，”他指尖捏着蓝色的垂布（林晚是艺术系，垂布为蓝色）。
动作熟稔得像练习过很多次——前一晚他特意查了“学士服穿戴教程”，怕今天帮她系错。
林晚的学士服是均码，袖子长了一截。
江辰帮她往上挽了挽，又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小的草莓形状别针，别在她的衣襟上：
“上次文创店老板送的，说给你当毕业纪念，别着好看。”
林晚低头看着别针上的小草莓，耳尖微微发烫。
行政楼前的镜子映出两人的身影：
江辰穿着黑色学士服，身姿挺拔，垂布是计算机系的灰色；
她站在他身边，蓝色垂布衬得肤色更白；
草莓别针在阳光下闪着细光，像颗藏在衣襟上的小小心意。
“走吧，苏晓他们都在图书馆前等了。”
江辰牵起她的手，指尖碰了碰她学士服的袖口。
“别总攥着衣摆，一会儿拍照会皱。”
林晚才发现自己紧张得无意识揪着布料，赶紧松开手，跟着他往图书馆走。
那里有他们常坐的靠窗位置，有第一次正式牵手的小路，还有今天要拍毕业照的“打卡点”。
远远就看到苏晓举着个巨大的草莓形状气球，对着他们挥手：
“晚晚！江辰！这里！我特意跟花店订的气球，拍照超上镜！”
赵宇、周明和李阳也穿着学士服，手里拎着拍立得和三脚架。
地上还摆着几束包装好的向日葵，是给老师准备的。
“你们可算来了，”赵宇笑着递过一瓶草莓味汽水。
“刚才导员还问‘江辰和林晚怎么没来’，说要跟你们俩单独合影。
上次答辩你们可是系里的‘模范情侣’！”
林晚接过汽水，刚拧开瓶盖，就被苏晓拉着往草莓树前走：
“先拍合照！我已经找好角度了，草莓树当背景，阳光刚好落在你们身上，拍出来肯定好看！”
她把气球塞到林晚手里，又帮江辰理了理学士帽的流苏：
“辰哥，你这流苏别歪了，一会儿拨流苏的时候要拍照，得整齐点！”
拍集体照时，周明突然喊：
“辰哥，你往林晚那边靠靠！
别跟平时似的，跟林晚隔着半米远，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契约情侣’呢！”
众人都笑了，江辰也不反驳，自然地往林晚身边挪了挪。
手臂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学士帽的阴影落在她的发顶，画面暖得像幅画。
导员过来时，看到两人的互动，忍不住笑着说：
“我就说你们俩般配，当初江辰为了陪林晚复习，连竞赛集训都推迟了。
现在终于能一起拍毕业照，不容易啊。”
他站在两人中间，举起手机：
“来，笑一个，祝你们以后不管是考研还是工作，都顺顺利利的！”
轮到自由拍摄时，苏晓把拍立得塞给赵宇，拉着林晚和江辰站到草莓树前：
“现在拍‘重头戏’——拨流苏！
辰哥，你可得认真点，这可是毕业照里最有仪式感的环节。
象征‘学业完成，开启新旅程’，对你来说，还象征‘从同学到一辈子的伴’！”
江辰点点头，让林晚站在台阶上——这样他不用弯腰太多。
林晚双手握着气球，看着江辰走近，心跳突然快了起来。
他站在她面前，指尖轻轻捏住她学士帽上的流苏，动作慢得像在珍视什么宝贝。
阳光透过草莓树的枝叶，落在他的侧脸上，睫毛的影子投在眼下，温柔得让人心颤。
“毕业快乐，林晚，”江辰的声音比平时低些，带着点沙哑，却格外清晰。
“之前你陪我走过竞赛和谣言，以后换我陪你走考研后的路。
陪你住有阳台的房子，陪你摘一辈子的草莓。”
他轻轻把流苏从帽檐右侧拨到左侧，动作完成的瞬间，周围响起苏晓和赵宇的欢呼声。
拍立得的快门声“咔嚓”响起，定格下这一刻的温柔。
林晚的脸颊滚烫，伸手轻轻碰了碰拨到左侧的流苏。
突然踮起脚，在江辰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毕业快乐，江辰，谢谢你陪我从契约走到现在。”
江辰的耳尖瞬间红了，伸手把她揽进怀里，学士服的布料蹭在一起，带着阳光的温度。
苏晓举着拍立得跑过来，把刚显影的照片递给他们：
“快看！拍得超甜！林晚你脸红得像草莓，辰哥你笑出小梨涡了！”
照片里，林晚的气球落在身侧，江辰的手还停在她的帽檐上。
两人的目光相对，眼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草莓树的影子落在他们身后，像个温柔的拥抱。
拍了一上午，众人都有些累，坐在图书馆前的长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