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仪屏幕上的数值,如同脱缰的野马开始疯狂飙升!
【警告!检测到未知高浓度污染!污染值超标!
【污染值:100……200……500……1000……】
【错误!错误!数值持续上升,已高于仪器最高上限1500!无法测量!无法测量!
数值最终定格在了一排触目惊心的红色“???”上。
分析室内,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不断闪烁红光的屏幕,以及那个看似平平无奇的红色隔离箱。
仪器甚至因为过载,冒出了细微的电弧和黑气。
“这……这怎么可能?!”高莉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脸色惨白,“最高上限1500……它、它超过了……远远超过了!当初档案里记录的、差点毁灭了东亚区的‘暴君’事件,其源头污染峰值也才600啊!”
她猛地看向李舰长,眼中充满了惊骇与恐惧:“这东西……它究竟是什么?!这种程度的污染值,如果泄露……足以、足以毁灭整个蓝星生态圈!”
舰桥内一片哗然,恐慌的情绪开始蔓延。
就在这时,通讯官收到了来自地面总部的最高优先级加密通讯。
李舰长深吸一口气,强行镇定下来,接通通讯。
短暂的沉默后,他放下通讯器,目光复杂地看向那个红色的隔离箱,声音干涩地宣布:
“总部最高指示,捕获物代号……00。命名——‘异神’。”
“立即中止一切任务,最高警戒等级。将‘异神’……立刻送往融污总局,寻找适配‘载污体’!”
蓝星,第七区,融污局下属,c级载污体管理中心。
这里与其说是中心,不如说是一座高度戒备的监狱与实验室的结合体。
冰冷的金属走廊,无处不在的监控探头,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某种铁锈般的淡淡腥气。
宁韵蜷缩在编号c-17的狭窄囚室……或者说“房间”的角落里,抱着膝盖,眼神空洞地望着墙壁上那块小小的加固观察窗。
窗外是灰蒙蒙的天空,看不到太阳,只有永恒不变的、仿佛压在心头的阴云。
她今年二十五岁,却觉得自己已经活了一辈子那么漫长。
她的过去,是一连串不堪回首的烙印。
出生于污染区,母亲是妓女,父亲是强j犯,她从未见过父亲,连母亲也不知道她的父亲是谁。
其实知不知道也无所谓,一个强j犯也不可能对受害者负责,更何况一个妓女。
母亲在她十岁那年死于一次小规模的“异兽袭击”事件。
她侥幸活了下来,却被检测出拥有罕见的“高污染亲和”体质。
这种体质,在如今这个时代,不是恩赐,而是诅咒。
这意味着她更容易被污染侵蚀,但也意味着,她的身体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承载”污染,延缓其爆发。
如果适配度高,甚至能在污染中获取独特的力量。
于是,她成了“载污体”——一种活着的、人形的污染容器。
从十二岁起,她就和许多载污体一起,被融污局收容、训练。
载污体的任务,就是去接触那些污染源,用身体去“吸收”、“承载”那些足以让普通人瞬间异变或死亡的污秽力量。
然后被送回这里,在严密的监控下,等待身体缓慢接受污染,掌握了独特力量的则会去执行任务。
她见过太多载污体同伴,在一次次的“使用”中,精神错乱、身体畸变,最终要么被处决,要么被送进更深处、永无天日的终结囚牢。
一个个朋友死去,她再次变为孤身一人。
或许,马上就快到她了。
她麻木了,也绝望了。
“我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是人吗?”
宁韵看着天空的灰云,不明白为何同为‘人类’,她需要承受这些。
她就像一件工具,一件消耗品,存在于这个冰冷的世界,没有任何人在意她的死活,包括她自己。
她唯一的“财产”,是藏在枕头底下的一张旧照片,照片上是她早已模糊的母亲面容,那是一个嫖客拍的,没有衣服。
宁韵只留下了照片脸的部分,这么多年过去,连照片也模糊了。
“c-17,宁韵,请做好准备,有任务。”
冰冷的电子音从门上的扩音器响起,打断了宁韵的呆滞。
她身体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沉默地站起身。
该来的,总会来。
她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利。
在武装人员的押送下,宁韵穿过一道道沉重的气密门,来到了一个她从未见过的、一看就级别很高的实验室。
这里的设备极其精密,气氛也更加凝重。
许多穿着白色全身防护服、看不清面容的研究员忙碌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到极致的氛围。
她被命令坐在一个特制的、布满束缚带的金属椅子上。
“会是什么?”
她低声问,声音因为长期缺乏交流而有些沙哑。
负责操作的研究员没有回答,只是用一种混合着怜悯、好奇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