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去了很快又回来,告诉众人,老夫人连接失去至亲,伤心过度病情加重,暂时无法起床来前院见众人。
一族亲冷笑道,“老太太是不能起身,还是被人控制了?老太太不能起床,那我们就去后院见老太太!”
众人纷纷附和,不顾慕容世谦的阻拦,一帮人乌泱泱的往后院找老夫人要说法。
人多势众,看上去势在必得,到了后院,见后院的门紧闭,族亲里一长辈站出来让佣人去开门。
佣人面带为难,慕容初交代,办丧期间,任何人不得到后院打扰老夫人。
他当然要听慕容初的,而不是这些平时很少走动的族亲。
见他不动,喊话的男人冷笑道,“好,我指使不动你们家的人,我上前去开门!”
他大义凛然的上前两步,刚要推门,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门后,明景握着慕容初的手出现,他冷硬的气质衬着女孩的娇柔,没有任何违和,只有迎面而来的压迫感让一众人从“慷慨激昂”瞬间变成了鸦雀无声。
在玉城生意场上混,怎么能不认识明景?
甚至这些人里面有些人开的公司,都是仰靠明景的鼻息存活。
慕容初一身素衣,形容悲戚,我见犹怜,看着里面辈分最大年纪最长的人问道,“二叔公,您带这么多人来后院,有事吗?”
老头儿左右看看,讪讪道,“阿勋去世了,咱们担心老太太承受不住,想去看望一下老太太。”
其他人低声附和,“是,想看看奶奶。”
“劝慰她老人家一下。”
慕容初状似松了口气,“我还以为各位长辈兄长见慕容家只剩我一个孤女,气势汹汹要来分爸爸留给我的家业呢!”
一众人顿时面面相觑,尴尬道,
“怎么会?”
“阿初你想多了,把爷爷叔叔们都想成什么人了?”
明景冷然开口,“没有最好,有的话也最好把这种蠢念头消下去,毕竟钱和命,还是命更重要!”
男人向来如此强势,直接。
以前慕容初听着刺耳,如今听他说别人,倒觉得异常舒爽。
听到明景赤裸裸的威胁,众人面容顿变,忙有人出来打圆场,“明总和阿初都误会了,我们就是来看看老夫人的。”
“是、是!”
旁人也跟着应声附和。
提到老夫人,慕容初眼尾一红,“奶奶悲伤过度,已经几天没吃没睡,我和景哥哥劝了半天,她才喝了点参汤,刚刚睡下了。”
明景微微垂眸瞟过女孩泛红温软的眼眸,将她的手握得更紧。
景哥哥?
众人目光闪烁,心中对两人的关系更清晰了。
而且人家都说老夫人好几天没休息,终于睡了,他们怎么好意思这个时候再去打扰?
另外一位长辈问道,“听说阿勋的牌位不进祠堂,这又是什么说法?”
慕容初轻淡的开口,“这是奶奶的意思。”
一句话就把问话的人噎了回去,人家妈的意思,不需要别人同意,也不需要向外人解释。
本来慕容家的祠堂也是慕容勋这一支发家之后重新修改扩建的,也有最大的话语权。
最先开口的那位二叔公道,“既然老夫人在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先回去了,阿初有事再找我们。”
慕容初垂眸,“慕容家现在只剩我姐妹二人,琐事又多,恐照顾不周各位长辈,阿初就不留人了。”
那些长辈兄长顿时也变得客气起来,
“都是一家人,阿初不用客气。”
“有事尽管招呼。”
“咱们先回了!”
佣人过来送客,明景看着站在最外侧的慕容世谦,开口道,“世谦叔叔留步。”
慕容世谦站在旁边,将刚才发生的事都看在眼里,已经看明白慕容初并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软弱可欺,心里放心了许多,此时刚要离开,突然听到明景开口,忙回头道,“什么事?明总尽管说。”
明景道,“世谦叔叔处处维护初初,是真心为她着想的亲人,这几天老夫人病着,不能管事,她们姐妹又不更事,家里办丧事的事还麻烦世谦叔叔主持大局。”
慕容世谦忙点头,“你放心,有我在,不会出乱子。”
明景颔首,“我替初初谢谢叔叔。”
慕容世谦忙道,“明总客气了,应该的。”
明景也叫他叔叔,他和阿初的关系是要公开了,慕容世谦隐隐明白了明景让他留下主事的目的。
接下来的事,都由慕容世谦出面,丧礼举行得简单,却也顺利。
慕容初以慕容勋涉嫌刑事案件,尸体不能火化下葬为由,只放了一件慕容勋平时穿的衣服在墓里。
慕容勋的墓离原配妻子远远的,而且风水地段极差,慕容初的解释是慕容勋和现在的妻子姜玲在一起时间更久、感情更好,他们才应该合葬在一起。
旁人就算有质疑,也不敢再说什么。
对于慕容初做的这一切,慕容沄一直保持沉默,直到最后下葬的流程办完,她看着墓碑轻声问道,“阿初,当年妈妈的死,是不是另有隐情?”
她忽然想起来,妈妈死的那天她去上学了,妈妈是带着阿初一起上山的,最后只有阿初回来了。
而她作为慕容家的人,看着慕容家这一连串的事情发生,再后知后觉也明白了一些。
天色依然阴沉,慕容初遥遥看向妈妈的方向,厚重的云层笼罩天际,那边却有一条云缝让阳光乍泄,那一定是妈妈在看着她们。
她仰望天空,轻声道,“是。”
慕容沄明白了,她哽咽道,“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也可以帮你。”
慕容初转头看向姐姐,目光却变得悠远,“当年妈妈最后还跟我说了一句话,她说你们姐妹一定要活下去,要平安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