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烛火摇曳。
李承泽如同困兽般在屋内焦躁地踱步,脸色惨白如纸。
眼中充满了血丝。
前院的混乱声清晰地传来,如同催命的鼓点敲打在他心头。
他愈发感觉不妙。
为何父亲让自己在这里休养,却不允许自己跨出房门半步。
他心中有十分不妙的预感。
或许
父亲己经把他当成了弃子。
在这压惊是假,他自己金蝉脱壳是真。
他去皇宫负荆请罪,为何迟迟不归。
他如何跟女帝解释。
用奴仆顶罪?
不说女帝,就是姬千月第一个都不答应。
朝堂之中,哪有傻子。
那还有谁最合适?
除了自己还能有谁!
当初他能为了博女帝高兴,就出卖安澜,让安澜远嫁。
现在为了活命,将自己推出去,似乎也不是难事。
李承泽越想越怕。
越怕越想。
“不!爹!你不能这样!我是你儿子啊!”
绝望地嘶吼,涕泪横流。
可却真的不敢踏出雷池一步。
“咔嚓!”
书房紧闭的雕花木窗,毫无征兆地爆裂开来!木屑纷飞!
一道陌生的黑影出现在了李承泽的面前。
“啊——!!”
李承泽吓得魂飞魄散。
一屁股瘫坐在地,手脚并用地向后爬去。
裤裆处瞬间湿了一大片,散发出腥臊的气味。
“你你是谁,你是谁派来的?林默?还是李辅国?”
“李辅国呢?”
林默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堂堂相国身边不可能没有一个高手,可这里偏偏没有。
李辅国己经逃之夭夭。
过了这个机会,自己想要再杀他,可真是千难万难了!
“他他进宫了,你!你不是他派来的,你是谁?”
“林默。”
林默摘下了面具。
“看清了,让你死的瞑目。”
“林默!别别杀我!不关我的事!都是我爹!”
“都是我爹指使的!阴水教!血丹!都是他!我是被逼的!饶命!饶命啊林大人!”
他语无伦次地哭嚎着,将所有的罪责再次推给那个早己不见踪影的父亲。
“你们还真是父子相承啊。”
林默啧了一声,目光扫过瘫软如泥、屎尿齐流的李承泽。
爹拿儿子替死。
儿子拿爹顶罪。
父看子未凉,掏出七匹狼。
子看七匹狼,瞬间透心凉。
世间大爱,父慈子孝,莫过于此。
“李承泽,你爹跑了,那只能拿你来给全城百姓一个交代了!”
“林林大人,不要杀我,我可以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你先答应放过我。”
“我答应了。”
李承泽都被林默的爽快给整懵逼了,不过这是他现在唯一能握住的救命稻草。
顾不上那么多了。
“我我父亲在和阴水教合伙炼制血丹!”
“什么是血丹?”
“就是拿人的血气所炼”
林默心中腾的升起了一股惊天怒火。
拿人炼丹?
堂堂宰辅?
“有丹药吗?有没有他炼制血丹的证据,我来替你除掉他,让你成为李家的家主。”
林默猝不及防的画了一块大饼。
李承泽狠狠的接在嘴里。
“丹我接触不到,证据恐怕也都被那老狐狸给毁掉了。”
“要是”
“那我要你还有什么用!”
林默语气一寒。
这李承泽难道不明白以画饼开始的事情,往往都是卸磨杀驴。
“李承泽,弑婴者,死!”林默拔出了长刀。
“啊???你刚刚明明答应了不杀我!!!”
“这你都信?那还不如信我是秦始皇!”
噗嗤——!
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只有一道快到极致的、冰冷的寒光划过!
李承泽的哭嚎求饶声戛然而止!他脸上的惊恐表情瞬间凝固。
一道细细的血线,缓缓出现在他肥硕的脖颈上。
下一刻——
一颗带着难以置信表情的头颅。
伴随着喷涌如泉的滚烫鲜血,骨碌碌滚落在地毯上。
无头的尸体抽搐了几下,轰然倒地。
林默看都没看那尸体一眼。
俯身,用刀尖挑起李承泽那颗死不瞑目的头颅。
他扯下书案上的一块锦缎桌布,包裹住那颗血淋淋的头颅,系紧。
做完了一切。
林默马不停蹄的朝着镇妖司而去。
阴水教三大副教主,如此任务,镇妖司必然登记在侧。
放着这个老银币一首活着,他不放心。
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给自己一口。
而那一口绝对不是自己所能承受的。
白清浅和向天前往和水阎罗、火判官大战,二品高手之间的战争。
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去。
林默听洛青说过,曾经有一次西大镇抚使中的两个互相不服,在镇妖司内决斗。
打了三天三夜,把人看的眼睛都疼了,却没分出胜负。
最后握手言和。
镇妖司的案牍库中,他很快就找到了关于阴水教的信息。
林默迅速翻到关于白彩花的那一页。
【白彩花:阴水教副教主。】
【二品修为,且走的是最难练的炼体路线,寻常二品高手根本无法伤其分毫。】
【出身卑微,具体身世不明,有传言是某破落贵族后裔,也有说是被遗弃在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