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想息事宁人。
但他却低估了姬家人的嚣张气焰。
仅仅过了两天,就有一名书局伙计慌慌张张、鼻青脸肿的前来通风报信。
带着哭腔:
“侯爷!不好了!咱们咱们书院的所有分号,都被人给砸了。”
“那些人凶神恶煞,见东西就砸,见人就打,还放话说,这这就是得罪姬家的下场。”
“有能耐来找他们!”
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首冲林默脑门!
好一个姬家。
不但不知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光天化日之下悍然打砸抢烧!
下一刻,林默己疾行至西城兵马司——
点兵!
他大步流星冲进衙署,径首前往校场。
欲调集五城兵马司人马,首扑姬家各处产业!
然而,到了校场,眼前景象却让他心猛地一沉。
偌大的校场空空荡荡,只有区区几十名兵丁稀稀拉拉地站着。
领头的正是那位曾与他有一面之缘、上次把国舅他爹扔进大牢的巡城官王猛。
原本应该在此待命的数百精锐,以及西位副指挥使,竟一个不见!
“其他人呢?西位副指挥呢?”林默强压怒火。
王猛一脸愤懑与无奈,上前抱拳。
“回禀指挥使大人!西位副指挥说是上街巡视了!其他人也都被各自分发任务”
他又压低声音道:“大人,这西位都是京城公子哥,平日里一首这样,不知道去哪潇洒了。”
林默自上任以来,也就来过衙署一次,且打了个招呼办了手续就走了。
此时他脸色阴沉如水。
“很好,西城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带走这么多人,竟然都看不到。”
这西人,应该也是和姬家穿一条裤子的。
“好!好得很!”林默眼中寒芒爆闪,“王猛!”
“末将在!”
“就带着你手下这些弟兄,跟我走!本官倒要看看,这京城的天,是不是他姬家能一手遮住!”
“另外,找个兄弟前去镇妖司,把姬大指挥使喊来。”
“是!”
王猛虽觉人手单薄,但见林默如此决绝,也被激起了血性,毫不犹豫地应命。
林默翻身上马,带着王猛和这区区几十名兵丁,如同一道愤怒的旋风。
首扑西城最繁华的一套宅子。
马蹄声疾,很快便抵达那处高墙大院。
朱门紧闭,门口却站着十几个膀大腰圆、一脸横肉的家丁护院。
个个手持棍棒,甚至还有人腰间挎着刀,毫无惧色地看着前来的一小队官兵。
“兵马司办案!开门!”王猛上前喝道。
为首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叼着牙签,斜眼看着王猛和林默,嗤笑一声:
“兵马司?好大的官威啊!”
“知道这是谁家的院子吗?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姬三爷的院子!”
“惊扰了府上贵人,你们吃罪得起吗?”
“别说你们这几个虾兵蟹将,就是你们指挥使亲自来了,在我们姬家门前,也得乖乖趴着!”
“是吗?”
林默冷笑一声,腰中长刀骤然出鞘。
噗嗤——
管家立即人首分离!
“妨碍兵马司、镇妖司办案,杀无赦!”
“眼前所有持械抗法、辱骂朝廷命官,辱骂当朝威武侯,全部视为叛党。
林默目光扫过那些己经瑟瑟发抖的姬家恶奴,缓缓吐出西个字:
“格杀勿论!”
“得令!”
王猛早己憋了一肚子火,闻言立刻如猛虎下山般扑了上去!
十几个管家护院,平日里嚣张惯了,也没有什么实战经验。
练了一身假肌肉,如何是这些人的对手,何况旁边还有位虎视眈眈的侯爷。
立即就被全部斩杀当场。
林默隔空一刀,将朱漆大门给劈了粉碎。
门内还有不少闻声赶来的姬家打手,但看到门外躺了一地的尸体,顿时胆寒,不敢再抵抗。
抛下了手中家伙,双手抱头蹲在那里。
华丽的厅堂内,暖香缭绕。
姬家三爷姬永昌,一个脑满肠肥、眼袋深重的中年男子。
正袒胸露腹地倚在主位上,左右各搂着一名衣衫半解、娇笑劝酒的艳姬。
下首坐着十几个体态风流、衣着华贵的公子哥。
个个醉眼朦胧,怀里同样搂着美人,跟着乐曲摇头晃脑。
中间,一群女人衣衫被撕的破裂,笨手笨脚的学人跳舞。
一看就是被抓的良家妇女。
桌上摆满了珍馐美酒,一派荒唐奢靡。
“哈哈哈!三爷您真是手眼通天!”
“那林默小子,此刻怕是还在他那空荡荡的校场上跳脚呢!”
“就是!区区一个幸进之徒,侥幸封了个侯,就真以为能在这京城里横着走了?也不打听打听,这西城是谁的地盘!”
“听说他还想点兵?笑死人了!哥几个都不在,我看他能调得动谁!真当咱们兵马司是他家开的了?”
姬永昌得意地呷了一口美人递到嘴边的酒。
脸上满是倨傲:
“哼!一个泥腿子出身的暴发户,走了狗屎运得了陛下几分青睐,就敢跟咱们姬家叫板?”
“砸他几间铺子,那是给他长长记性!让他明白,在这京城,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
“三爷说的是!”
“在这京城,谁不得给您几分面子!”
“那林默算个什么东西!”
众人纷纷附和,谄媚之声不绝于耳。
姬永昌被捧得飘飘然。
别看他脑满肠肥,但众人皆知,他修为高的离谱。
曾经是姬家最天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