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夕月失笑,想起前情来,却很是感慨的。她是贴身伺候陆承渊的,自然知道他有多难伺候。她们伺候人的,不仅要能按主子吩咐做事,还要能猜透主子心意。要算好了时间,在主子刚好渴的时候沏茶,刚好饿的时候端饭,还要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话,能不惹得主子生气。这里头大有学问,可不是几句话就能说明白的。
纱布一层层裹起来,江夕月便对那丫头微笑道:“行了,你先下去休息吧,只是以后不要随便在二爷眼前晃,免得招惹事端。”
小丫头这才放了心,答应着退下了,走到门口推了门出去,抬头一看陆承渊正冷着脸站在门口,顿时吓得她大气也不敢出。
王管家在后面压低着声音问:“姑娘醒着吗?”
小丫头木呆地点点头:“醒……醒的……”
陆承渊抬脚就走了进去。
王管家险些也跟进去,还好这丫头回过神来,忙道:“姑娘正在换药,衣裳没穿好呢。”王管家才顿住脚。
江夕月刚包扎好,在里面跟翠袖说着话,衣裳还没上身,余光却见有个男子的影子在门后晃,以为是哪个小厮进来了,唬得她一把拉起被子挡在身前,探着脑袋急问:“谁?里头不方便,站在外面说话吧。”
陆承渊就走了进来,他袖着手大步朝前,一进来就看见江夕月拉着水红面的被子,像被狂徒浪子冲撞了一般紧张地看着他。
翠袖这时看见是陆承渊,也放下心,站起来行礼,陆承渊随便回了一声,问她:“药都上好了?”
翠袖笑着道:“才包扎好。”
陆承渊便道:“那你下去吧。”
翠袖愣了一瞬,侧头看看江夕月,刚想道还得帮姐姐穿衣裳,回过味来就嘴角上扬,当机立断行了退礼,脚底抹油地就溜了。
江夕月还在后面喊了一声:“翠袖慢着……”翠袖已经消失在视线里了,还亲切地把里外两道门都拉死了。
陆承渊的存在憾魂慑魄,是无法忽视的。他就站在那里,云淡风轻地扬眉看着她。
江夕月回过视线来,凝视着他看了片刻,然后闪闪眼帘,嘿嘿地笑了笑:“夕月见过二爷,二爷……能不能转过身去,我好穿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