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回到王府时,王识已经和棠月商量好了,一见他进来就立马跑过来宣布:“我要创办一个‘正义堂’!我是堂主,你和棠月姑娘是我手底下的人,协助我办案!”
他把每个“我”字咬的很重,颇为骄傲。
棠月把他扒拉开,解释道:“徐正海办案态度消极,除了这次定还有下一次,冤假错案越来越多,受苦的百姓也就越来越多。我今日答应陶姨要帮她,可我不想就只帮她一人,下一次再遇到这种事我不会坐视不理。我想帮更多的人。”
她眼神坚定,手中紧握着那柄青鸟剑。
棠月这一路走来坎坷不易。她自幼丧母,父亲一人含辛茹苦将她养大。因家中贫寒,早早便跟父亲奔波卖艺,父女俩相依为命。
她的父亲是一位真正的好父亲,不认世道轻贱女孩的理。教她识字读书,人生道理。要她别被婚姻嫁娶绊住了脚步,要她追寻自己的志向,勇敢无畏。
但造化弄人,后来他被山匪缠上丢了性命,棠月也被无良奸商卖去了青楼,辗转各地被梅姨收进天香楼。幸好有王识赎身,否则她现在大概已经拔刀自刎了。
她见了太多的贪腐玩弄,和她有相同遭遇的不在少数,她还有人相助,那别人呢?
青鸟剑是父亲留下的,就是要她一生斩风破浪,无愧于心。
东方没有异议,他每天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看起来闲的很。
王识见他不说话,以为他不愿意,便拿出杀手锏,“我知道我知道!你不就嫌这事打扰你去赌坊骗钱了吗?这样,你来的话,我给你结月钱行不?”
东方挑眉,“多少?”
“每个月十两。”
东方平静反驳:“我赌一局赢得都比这多。”
“那三十两!”王识咬咬牙,“大哥,我知道你骗钱骗得比这多,但是我可不止发你一个人啊!况且这事我也不敢跟我爹说,这可都是我自己的钱啊!”
“我不用,”棠月道,“我在你家吃住,本就是白得的,再要这钱我心里过意不去,我就不要了。”
闻言,王识立马大声道:“你看看人家!你有点良心行不行?你也在我家白吃白喝的!还这么贪心!”
“第一,我在你家住是你表兄交代的,你在我身上投的钱有一半是你表兄的,这钱我会还,不算白吃白喝。第二,我在赌场谨遵赌规,合理赢钱有何不妥?”
东方说完,气定神闲的回自己房了。留下王识对着他的背影气的说不出话来。
晚上。
王识一个人闷在房里琢磨正义堂的创建,听到东方的敲门声就气不打一处来,“不见!”
“我同意了。”东方的声音懒洋洋的飘来。
王识唰地把门打开,惊喜道:“真的假的?!”
“但我有个条件。”
王识脸顿时变回去,“什么条件?”
东方进屋把门关上,坐在椅子上为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道:“今日我与白姑娘相谈,她生活拮据,我为她出了个主意,让她到王府做个府中医,还能够拥有在府中开医馆的权力。你付月钱,两个孩子她自己养。”
王识眼睛瞬间就亮了,“行啊行啊!这事我磨磨,我爹肯定也能同意。到时候月钱让张叔一起出,也不花我的钱,还能留下美人儿!这事好哇!我同意,我肯定同意!”
“但是。”,东方搁下茶盏,“她一人养两个孩子并不容易。”
“这好说,让张叔多付点月钱不就行了。”
东方摇摇头,“她心气傲,怕是不肯无故受此恩惠。”
“那怎么办?”王识想了想,“诶这样!她若是也加入我这正义堂,我便可付她月钱!这她总不能不接吧!”
王识忘了,白染衣得到了在府中开设医馆的权力,凭赚来的诊金,就不愁养不活两个孩子。
他忘了,东方不可能忘。
“王兄聪明,她若来了你便就这么说,她一定会很感激你的。”东方站起来,“你一人付两个人的月钱确实难为你了,我的月钱就减去十两吧。”
“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王识感动的拍拍他的肩。“那她何时来啊?”
“最迟明日。”
“好!到时我便邀请她加入我们!”王识摸摸自己的下巴,“嘿嘿”笑了起来。
一会儿后又像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盯着东方绕了一圈,“不过你为什么要给她出主意?你不是向来置身事外的吗?”
他这眼神和当初棠月选了东方后他气急败坏看向东方的眼神一模一样。
东方知道他想歪了,“这庙不宜久居。”
王识点点头,“也是,还有山鬼的传说没散去。别说是一位姑娘,我住着都怪害怕的。”
“所以,我只是友好的提个建议,没有别的意思。”东方顺着他的话道。
王识知道他不是个见色起意的人,便没再深究。
果然,如东方所料,翌日早晨他们三人才吃完早饭,白染衣便带着俩孩子来了。
王识早就吩咐人把后院收拾好腾给她住了。白染衣看着一切都准备的妥妥当当,不禁觑了东方一眼。
把自己的心思揣摩的明明白白。
东方只是对她笑了下便离开了。倒是王识笑嘻嘻的跑来要和她聊件事。
正义堂听起来有些不正经,但棠月却在一旁神色严肃,眼神中透露了她对白染衣的期望。
白染衣其实没必要加入,这相当于牺牲了自己开设医馆的权力。但她还是同意了,她确实对这件案子很感兴趣。
而且,她没忘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