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艰难地说,“刚刚的还原用光了所有能量,现在什么都交换不了了。” 颜满满拼命咬紧牙关,让自己的身体不要发抖。 深深的内疚和自责将她包围,冰冷的寒意深入骨髓。 直到救护车的闪灯映入瞳孔,医护人员从她手里接过江郁,她才从僵硬中脱身,冷汗淋漓地跌坐在地面。 救护车一路呼啸,朝着医院的方向疾驰。 没人注意到,在街道拐角处的漆黑死角里,停着一辆面包车,幽灵般注视着发生的一切…… 颜满满一夜没敢合眼。 尽管因为醉酒导致头疼欲裂,她也硬撑着守在病床前,不敢离开半步。 医生说江郁只是受了皮外伤,缝了针包着纱布躺在床上,看着有些骇人而已,没什么大碍,让他好好休息,一觉睡醒就好了。 颜满满守了一夜,直到天蒙蒙亮,困得眼皮直打架,再也支撑不住,一头倒在病床边睡了过去。 身体像灌了铅,沉沉地往下坠,将她拽进了梦境中。 梦里她回到了六岁那一年,站在马场里,对着蹲在角落里的小男孩问:“我叫颜满满,你叫什么名字呀?” 这一次小男孩没有生气,只是抬起头看着她笑了起来。 颜满满好奇地问:“你笑什么?” 小男孩扔掉树枝,在裤子上蹭了蹭手,起身将手指按在颜满满脸上,“你这里沾了灰,看着真傻。” 他的手指小小的,很软,碰在脸上像小狗的爪子,蹭得痒痒的。 颜满满咯咯笑了。 笑着笑着就醒了。 醒来睁开眼,她看到的就是江郁的脸。 明明相差了将近二十岁,却和梦中那个漂亮的小男孩有种莫名的重合感。 不过,毕竟是同一张脸,重合也很正常。 颜满满揉了揉眼睛,从床边上坐起来,抻了下腰,问道:“你醒啦?感觉怎么样?哪里疼吗?” 江郁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看着她,眼神有些奇怪。 “怎么了?不舒服吗?” 江郁还是不说话,视线从她身上移开,环顾病房一圈后,盯着自己手上的输液器发愣。 颜满满心里有些发慌,不会是被撞傻了吧? 这时来查房的医生成了救命稻草,颜满满抓住医生的袖子拉到病床前,指着江郁问道:“医生,你快看看他怎么样了?” 医生淡定地翻看着手中的检查单,“没有颅内血肿,没有脑挫裂伤等明显的器质性损伤,不用担心。” 颜满满:“可是你看他的状态,明显不对啊。” 医生凑近检查了一下伤口,“可能是脑震荡导致的,休息几天就好了。” “真的吗?”颜满满还是不太相信。 “没问题,检查结果在这放着呢,我还能骗你不成。观察一下,没事的话下午就出院吧,别占着病床了。”医生说完,就匆匆去往下一个病房。 颜满满稍稍放下心来,回到病床边,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江总,你伤口还……” 江郁抬起头,眼睛比平时还要黑亮,谨慎地盯着她,终于说出了醒来后的第一句话:“你是谁?” “我……” 颜满满呆滞了好半天,木然地接上话:“我叫颜满满。” 顿了顿,她试探着问:“你叫什么啊?” “我叫江郁。” 呼……看来还不算太傻,颜满满松了一口气。 “江总,医生的话你也听到了,要是没有不舒服,我们就可以办手续回家了。” 病床上的男人看起来有些不高兴,纠正道:“我叫江郁!” “好好好,是我叫错了,以后都叫你江郁。” 颜满满这时候才想起来可以喊小卓过来帮忙,急忙拿着手机去楼道打电话。 等她返回病房的时候,看到江郁正在低头撕手上的输液贴。 “哎哎哎,针头可不敢动啊!”她上前一把按住江郁乱动的手指。 江郁已经坐起来了,靠在床头,疑惑地盯着自己的手掌,递到眼前反复查看,“我的手怎么这么大?” 面对这个脑袋不清楚的江郁,颜满满不知道该如何交流,只能干笑着说:“你……全身都很大。” 江郁似乎刚刚才注意到自己所处的环境,看着病房里的陈设,问道:“这是哪里?” 颜满满:“这里是医院,你出了车祸被送过来的。” “车祸?”江郁表情有些迷茫,对这个简单的词语似乎不能完全接受,“那你又是谁?” 颜满满脑中瞬间闪过一个坏念头,趁着他脑震荡,占占便宜也不错,于是莞尔一笑:“我是你老婆。” 江郁脸色骤然红了,皱着眉认真反驳道:“你骗人!” 颜满满:这狗男人,傻了都不好糊弄。 病房门忽地被推开,小卓慌里慌张地冲了进来。 他扑到病床边,拉着江郁上上下下打量,连珠炮似地发问:“江总你没事吧?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那么宽的路,怎么会好端端地出车祸?” 江郁没说话,一脸嫌弃地推开他,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