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衣裙换上。” 昨夜匆匆忙忙的,虞卿禾除了外面裹着的一床被子,就只穿了睡觉时穿的一身单衣。 “嗯嗯嗯!”虞卿禾赶紧点头,脸上开心的神色藏都藏不住。 “我会乖乖待在屋里等你回来的。”她做下保证。 于是,贺闯拎着食盒在小姑娘满是殷切的目光中出了屋。 将食盒送还给厨房,他快步走出了医馆。 医馆后院备有房间,时常有病患和其家人方便医治留在这里,若不是从家里带上了换洗的衣服,那大概率只能去成衣馆里买上一两身。 再加上有的病患弄污了衣衫,或是治伤上药需要剪破衣衫,讲究的在出医馆前也会去成衣馆里买上一身换上。 因此,贺闯出了医馆没走几步便找到一家成衣铺子。 担心虞卿禾等的着急,他也没细看什么款式,估摸着虞卿禾的身材照着布料的好坏买了一件尚可的。 接过包好的衣服,贺闯匆匆的往医馆里走。 回到屋里,虞卿禾正坐在床上晃着腿,看到他进来时眼睛明显亮了起来。 贺闯心中突然升起几分局促的感觉。 他捏了捏手里包着衣服的牛皮纸,侧脸将它递了过去。 余光瞥见对方拆开牛皮纸的动作,贺闯飞速收回视线往外走,“我在外面等你。” 虞卿禾嘴上敷衍的回应了他几句,眼神全放在手上拆牛皮纸的动作上,可谓是专注至极。 牛皮纸终于打开,藕荷色闯入视线之中。 一抹惊讶的神色从虞卿禾眼底一闪而过,她没想到贺闯买回来的衣裙会是这个颜色。 爱美挑剔的虞卿禾有些满意。 拿起衣裙抖开,款式是极为简单普遍的半臂襦裙,并没有做出什么特别的花样出来,中规中矩的,也没有什么绣上去的花样。 衣裙的说不上好,但也绝对称不上差。 真要算起来,这件衣裙的价格估摸着在不富裕的人家中也称得上是高的。 虞卿禾摸了摸裙子的袖口,关上窗子将裙子换上。 前头的医馆大堂里的声音逐渐小了一些,贺闯坐在屋门口的台阶上,时不时往身后紧闭的房门看上一眼。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前后院进出的药童都换了好几个了,房门那里还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 贸然进去可能会把人惹不高兴。 贺闯起身在房门前站了一会,抬手敲了敲门。 屋里突然响起一阵慌忙的悉悉索索声,没一会又安静下来。 房门“咯吱”一声,打开了一条小缝。 虞卿禾的一双眼睛从那条缝中露了出来,她仰头看着贺闯,语气有些委屈,“这头发我怎么都梳不好。” 是虞家的大小姐时,她的身边有专门的梳头丫鬟伺候着,哪里用的着她亲自动手。 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二天,杨婆子就过来照顾起她来,把梳头的活也揽在了身上。 而贺闯这个大男人更别说会梳头这种活了,他记事以来连女娃娃的头发丝都没碰过。 两人大眼瞪小眼,一时没人开口说话。 “找你好像也没用。”虞卿禾先收回视线,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算啦,我还是自己想一想办法,多试几下吧。” 虞卿禾抬手关门,却发现门板怎么推都纹丝不动。 抬头,一只大手正抓在门板上。 “我帮你。” “你能帮什么呀?”话是这样说,虞卿禾还是松开抓在门板上的手,转身往屋子里走。 贺闯推门进来,正好看见小姑娘转身时飘在空中荡起一片波浪的藕荷色裙摆。 这个颜色穿在她身上真好看,衣裙的大小看起来也正好。 关上门,贺闯跟在人身后暗想。 买衣裙时,店家在里面装了几朵同色系的绢花和绸带。 此时,它们正胡乱丢在方桌上。 除了这些之外,方桌上还放有一把木梳,木梳上胡乱的缠着不少头发,看着像是强烈拉扯下来的。 贺闯看的皱眉。 虞卿禾已经在凳子上坐了下来,见身后没有动静,开口催促了几句。 走过去将木梳拿在手里,贺闯动作小心的用它通起面前的发丝,唯恐把人弄疼了。 通顺头发,他抽起一根绸带,在小姑娘头上绑了一个高马尾。 “好了。”他把梳子放下。 “好了?”虞卿禾不敢相信,这么快的嘛? 她抬手去摸头发,差点被气哭,“你怎么绑了个马尾呀?这和我穿的裙子一点都不搭的。” 贺闯解释,“我只会这个。” 还是给自己绑才会的。 连马尾都绑不好的虞卿禾:“......” 但再耗下去时间就不剩多少的,虞卿禾尝试着往后退一步,“那你把它重新绑在最低处。” 她叮嘱,“绸带要绑好看一点。” 贺闯乖乖照做,系绸带的时候全身的力气都使了出来,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