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是。”阿楼又飞身而去。 罗念玉手中的棋子最后没有落下,他反而拂袖,玉盘上的棋子纷纷落下,砸在地毯上,发出闷响。 窗外树影摇晃。 罗念玉像是自嘲笑道:“你啊你啊,怎么老是忘记自己生病了呢?” “你看看,你又在发病的时候,做了好心人吧?” - “小月姐姐,她真的是我的阿母吗?” 深夜,月璃好几个人都睡不着。 宋令月本是在院子外散步,手里捏着梁疏淮寄来的信,一遍遍阅读着。 骆云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她将信封藏了起来。 两人并坐在院中石凳上。 “为什么这么问?”宋令月将自己身上的毯子分了一半过去,继续说道:“我想应该是的吧。” “她很认真,她所有的举动都很诚恳,可能把你带回去的时候,是亓老板误会你是路云深,所以有点小粗暴?” “她还同意你回到新北坊这个家,也同意你继续留在月璃。” 宋令月举出例子。 作为一个从孤儿院长大的孩子,她好像天生就能分辨真情和假意,也能分辨出爱意。 路夫人的举动,与院长妈妈的举动,别无二致。 渴求的眼神,最后的妥协,都表现出爱意。 “我不知道,我有点不开心。”骆云坦白,“其实,当年的事,我记得一点点。” “是一个男人把我抱走的。他捂住了我的嘴巴,我晕了过去。” “但我晕过去前,我记得很清楚,他怀中有一把扇子模样的东西,硬得我背痛。” 宋令月不解:“那路夫人问你的时候,怎么不说实话呢。” “我怕,他们是假的。”骆云还是说了出来。 “的确。”宋令月迟了半晌,又道:“等阿淮哥哥他们回来了,我们再一起去路家吧,认祖归宗总归是好的。” 骆云点了点头。 “走吧,进屋吧。外头风大。” 天上的明月被云朵藏着,只剩半轮,柔柔地撒着光华。 - 西北的风沙愈加猛烈,稍有不慎便能迷人眼睛。 梁疏淮仰头望着帐篷外,天上那浑圆的明月,手中的毛笔不知从何而下。 最后在晃神中,提笔写完。 “小月娇娇,见字如晤,吾在此处安好,心中挂念,代问月璃众人好。吾在此处安好,只是事情颇如风沙迷雾,暂无解。归期未定,无需挂念,赠一轮明月与汝,愿安。” 他认真写完后,放进了信封里,走出了军营。 遇到正在巡逻的李无殊。 “你可有信要写给霜儿姐姐?”他扬了扬手中的信封。 李无殊笑着摇了摇头,道:“我与她,无缘,不能再叨扰。” 梁疏淮了然,唤来信兵,将信封交了过去,嘱咐同先前的攒好十封再送出去。 “最近这西突动乱,真是稀奇,陛下只叫我们守着,又不攻打。的确,我们出兵,他们撤退。我们停下来,他们又来骚扰。” “可这骚扰,也不过是在边境打圈做样子罢了,他们的确不想打仗,到底想干嘛?” 梁疏淮和李无殊分析敌情,得了一阵沉默。 “少将军,截止到目前,军师算过,就算西突军马打圈,也花了不下十万两银子了。” “先前情报有言,西突今年收成不行,又刚经历部落政权变更,应是元气大伤,怎有钱来干这种亏本的事?” 李无殊分析道。 梁疏淮心中一沉:“莫不是有人支援他们?” “无殊,你整合情报瞧瞧,西突和大启朝内可有什么稀奇的商贸往来或是什么往来——” “少将军,我正是刚查了才这样推测——近期唯一的往来是罗念玉的商队和他们有琉璃交易。” 梁疏淮眉头一紧,拿出了少年将军的威严,认真道:“给我查罗念玉!” 火把燃火在西北的风里,闪烁着,如同怒火映入了梁疏淮的黑眸里。 他心中有了思路。 “无殊,你再派人留心朝内的动静,陛下让我们只守不攻,这其中必定有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