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椰还没走进,相亲事务所的老板简梅阿姨就将陶椰拉了过去。
“小陶。”
简阿姨指着那几个醒目的离婚事务所大字,愤愤不平。
“你看,多猖狂哟,我们生意是不好,周围这么多空铺子不租,偏偏开我们旁边了,这是来抢生意的还是拆生意的?太欺负人了!”
陶椰点点头觉得有些道理,简阿姨继续发力,转为委屈地诉苦。
“我每天跟隔壁零食店的老头吵架就算了,结果现在旁边又来个这么膈应人的,我孤家寡人的怎么办哦,那家老板好像也是个男的,吵也吵不过,打也打不过,天天被人欺负,活不下去咯!”
说着说着,简阿姨语气愈渐无助,就快要哭出来了。
此时,陶椰内心的正义之火被莫名点燃。
她拍拍胸口,“不要担心简阿姨,我去帮你看看,那个人要是欺负你,我帮你出气!”
说完,陶椰大步流星地朝那家离婚事务所走去。
本来信心慢慢无所畏惧,可快走到门口时突然焉了下来,她停住脚步,从门口向里张望,发现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有人吗?”她试探性地询问,回答她的则是一片寂静。
陶椰松了口气,准备走进去看看。
店内大厅几乎装修的差不多了,只剩地上还摆着几桶油漆做最后的收尾,大红色的墙上挂着照片和律师履历,陶椰走进大致扫了一眼发现这些律师从履历上来讲个个都是精英。
她一边走,一边看着照片墙疑惑为什么厉害的律师会来这里?
哐当!
一声巨响吓得陶椰下意识浑身一抖,低头一看,脚边的油漆桶倒在地上,里面的红色油漆倾泻而出,在雪白的地面上泼洒出一片吸睛的不规则的红。
犹如雪地里突兀绽放盛开的红玫瑰。
陶椰迅速收回脚,连忙慌张地上下左右看看,环视集权,放心叹口气。
还好还好,没人也还没有摄像头。
正在陶椰寻思要不要溜之大吉时,大堂内的一个小房间里传出桌椅碰撞声响,陶椰凝住呼吸,瞬间觉得不用寻思了,先溜再说!
她用手捂住嘴加快脚下的动作。
离门口越来越近,内心正欲庆幸之时,一道洪亮戏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站住。”
这两个字犹如从地底伸出的枷锁锁住她的双脚。
她佝着身体愣在原地,听见身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沉重的呼吸被无声的环境无限放大,隐隐压迫感袭来。
此时陶椰想调动脑海里的机械齿轮疯狂转动,思考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场景,可左思右想之后,大脑仍是一片空白。
直到听见脚步站定的声音,陶椰干脆开摆。
算了,赔钱就赔钱吧。
这让本就贫穷的生活雪上加霜再加霜。
身后那人发出不屑的轻哼。
“想肇事逃逸?”
陶椰叹气闭上眼,认命般地转过身道歉。
“对不......”
“起”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吞回了肚子里。
一张久违熟悉的面孔闯入她的视线,脚下的枷锁突然松懈,她忍不住后退几步确认自己眼前的真实性。
对方看见了她眼底也划过几分惊讶,转瞬即逝。
苏让楼见她这副模样不禁笑出声,她越往后退一步,他就向前走一步。
“哟,这不是我的前女友吗?”他特意将前女友三个字加重,随后,他撤掉停留在她脸上的目光,又看了看地面上的一片狼藉,“你这是来报复我来了?”
说完,他又将视线移回她的脸上,正巧和她心虚的视线相撞。
陶椰匆匆移开目光不敢再与他对视,双手交叉垂放在身前,食指与大拇指搓捻着身前的衣物。
狗血情节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比如前男友在我隔壁开了个离婚事务所。
“要说报复也应该我报复你啊,毕竟当初......”见她不回答,苏让楼故作回忆,一副反思自己到底有什么错的表情,失落且委屈地瘪嘴,“是你甩的我。”
苏让楼站定在她的眼前,两人仅间隔一臂宽。
“我们不是合约情侣吗?!”陶椰不服气地小声反驳。
苏让楼像是预料到了她接下来的话,爽朗地笑起来,下垂的眼尾也沾上笑意,“就算合约情侣也是你甩的我。”
陶椰内心忍不住翻一个白眼。
幼稚鬼。
“小陶!你在干什么呢?”简梅站在门外,向前探身体张望观察里面的情况。
“简阿姨!”
陶椰简直像是看到了救星,想朝简梅那边跑去,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她正欲迈出动作,右手手腕突然被灼热的温度包围,紧接着传来一股收紧的力道。
“你去哪!”
苏让楼紧拽住她的手腕,一副难以让人揣测的神情,皱眉问。
“我......”陶椰尝试挣扎,他却越捏越紧。
苏让楼倔强地看她,眼底情绪难忍,“为什么你总是招呼都不打转身就走?”
陶椰想起曾经大学时期,在他们还假扮合约情侣时,她也总是走在苏让楼的前面。
苏让楼每次都慌张地抓住她的衣角说就不能等等他吗?
明明是略带愠怒的语气,眼里却尽是慌乱和无助。
你不言,我不语,两人互相僵持。
直到简梅进来才打破这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