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准备……”
他深呼吸,对着窗户正了正自己的帽子。没错,他要去找迹部景吾。
车站外晚霞烧满了天。
2、
迹部此刻十分生气。
几条短信都如石沉大海没有回复,他感觉不对,向小林弘助打听之后才知道王诺竟然悄无声息回国了——而且没有和他说一声!
迹部推断出王家应该出了大事,且紧急到王诺完全无暇顾及日本事物。他直接打开浏览器搜索华国的新闻网站,很快找到了想要的讯息:重要领导人王远铭同志去世。
不用想也知道,这位政治家应该是少女的某位亲戚,还是很亲近很重要的那种。
这让他稍微原谅了王诺一些,但还是有余怒未消。就算再忙碌,上飞机前发条短信的时间总该是有的?少女却完全将他遗忘了。
等她回来……
迹部抚上眼角的泪痣,定定地看着空气里的虚点,慢慢想着。
等她回来,必定要好好地认错,这样才能原谅她。
可随即,他又担忧起少女现在的处境来。希望这位亲戚的去世,对她不要造成太大影响,也希望她不要太伤心……
这时外面的球场传来喧闹。他正想叫桦地去阻止,就听到敲门声,忍足在门外:“迹部,青学的越前龙马来了,说是找你的。”
迹部景吾眉梢一跳,下意识换了最显气势最装逼的坐姿,靠在躺椅里,打了漂亮的响指:“让他进来。”
他猜到越前为何而来了。
少年戴着白色FILA帽,一身青学正选球衣嚣张得很,全然不受冰帝排外气场的影响。他表现得很没礼貌,板着脸不打招呼,进来以后自顾自地在迹部面前站定,抬手压了压帽檐。
“你们慢慢聊。”似乎感觉到气氛剑拔弩张,忍足迅速地撤了,临走时还带上门,“我去和榊教练说一声。”
听到关门声,越前开口,直击主题:“她回国了。你能联系到她么。”
没有上下文,但两人都知道这个“她”指代的是谁。迹部不着痕迹地紧了一下眉头又松开,右手托着脸,歪头静静打量着面前的小情敌。
他不可避免地想到了王诺提起越前时纯粹柔软的表情。
“青学,越前,对我的意义很特别。”
他想他大概能明白少女的感受。
眼前的少年敌意鲜明不加掩饰,立刻能判断出他是很直接的那种人。这种人,也许一辈子都会缺乏深不可测的城府,但他能拥有热烈而明亮的情绪,能把青春活的张扬而肆意,能让每个上扬的眼角都成风景。
但也正因为这样,他和王诺会是两个世界的人。王诺会羡慕,会不由自主想要接近这样直接又清澈的灵魂,但仅此而已。
明确这一点的迹部明显轻松起来。
“你要联系她?”他问,尾音上扬,带着审问。
然而越前不待见他的这种说话方式:“你也联系不到么。”
——被说中了,他也联系不到。但承认了就像示弱一样,所以迹部什么都没说,用故作深沉的沉默反击。
没想到越前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迹部敢打赌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挑衅和讥讽:“我还以为她至少会和你说一声。原来你也联系不上啊。”
这个会心一击伤害太大,要害在于迹部无法反驳。像是被人照着胸口打了闷拳。
迹部转移了话题:“你们明天要对六角中了吧?” 他似笑非笑:“手冢不在,经理也不在,青学可不要输的太惨啊。”
越前紧了紧胸前网球包的背带,另一只手去压帽子。
“不用你操心。我们会赢的。”
3、
七小时前,在海洋彼端,华国B市,早九点。一夜没睡因而头重脚轻的王诺王祺姐弟二人正在异常隆重的葬礼现场。庄严的气氛和隐隐的哭嚎伴随着哀乐挤进人耳,无数花圈靠在墙边,挽幅挂满了墙,礼厅密密麻麻坐着人。
王诺脸色苍白站在一众小辈的最前列,一身白麻丧服。
她看着大大的奠字,以及侧面墙壁上挂满的“沉痛悼念王远铭同志”的挽幅,面无表情地将手中的白花扔进祭台上的箱笼中。
大伯公王远铭去世了。
王诺是昨夜接到爷爷电话的,连夜登私人飞机以最快的速度赶路,直到她赶到病床前,握住老人家干枯的手,轻柔地叫出“大爷爷”,支撑许久的王远铭才终于吐出盘亘的最后一口气,安然闭上眼。
在刘熙和她说大伯公肝癌恶化后她就有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葬礼来的这么快。
无数双眼睛落在她身上,纷纷猜测这个失去了大后台的继承人会如何行事,是就此走下坡路丧失竞争力,还是收拢王远铭的势力,扶摇直上更进一步?
暗流涌动。
王诺一丝不苟走完了葬礼仪程,将有头有脸的宾客全部送走后,她站在“王府治丧”的横牌下,望着阴霾的天空,悄无声息地流了会儿眼泪。
“还没到哭的时候。”刘熙走到她旁边,声音沙哑,“接下去有会议,小姐可要打起精神来。这时万万不能懈怠啊。”
少女擦掉眼泪,拍了拍脸,恢复无懈可击的表情:“嗯。”
因为地位特殊,她承担了很多王远铭直系长孙才需要做的工作,没有一刻休息的时候。
很多局面王祺不用出席,姐弟俩不得不分开。忙碌的情况下并没有人管他,小男孩四处闲逛了一会儿,呼吸够了熟悉的祖国空气,然后回到了姐弟两在华国的家。
他们有很久没回来了。
姐姐临走前拜托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