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主子’。”
东方朔笑道:“你不用跟他解释,北斗宫若不是反对天帝,他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北斗七星官如何逃出天宫,文曲星君李承睿为什么判了渡劫之刑,这些事都是阿澜讲给东方朔听的。可现在她瞪着两只傻乎乎的眼睛什么也记不得,东方朔也懒得解释。
“算了算了,展开了什么时候是个头儿。阿澜你说说,找到那女人的家以后怎么办?”
“目前想用害她的人引她出来。”
“目前是什么意思?”
“她的执念是孩子,不是复仇,我不确定有没有效。”阿澜拖着下巴惆怅道,“母亲们呐,死了也念着自己的孩子。”
赵誓也道:“是呀,骨女琬琬那么留恋赵哲也因为他抛弃了亲生女儿寒了心。”
“万一是哪个狼心狗肺的家伙对身怀六甲的女人下了毒手,我不能轻饶了他。”
东方朔一向反对阿澜私自处置抓到的妖魔,更何况是凡人:“炳灵公和神荼还在,你别冲动啊。我们能对你越权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可不会……”
“他们看不见还有四值功曹呢,我不怕。只要心里舒坦了,管他们以后怎么算账呢。”
……
炳灵公狂妄自大丢了姑获鸟,发誓要亲手把两个妖怪都抓回来才肯罢休。他从紫微殿偷走神荼送给阿澜的红珠子,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这个能寻找妖怪踪迹的宝贝身上。
碰巧的是,他跟着红珠子找到乱葬岗时,正好遇见产女用法术点燃尸堆,吸收着煅烧出来的残魂。
“妖孽,还不住手!”
产女不慌不忙地跳进火里,手指着炳灵公问:“你是什么人,敢管我的闲事!”
“我是泰山神差,还不快把姑获鸟交出来,束手就擒!”
产女张开双臂,发出刺耳的尖笑声:“我就是姑获鸟,我就是夜行游女!我有好多孩子,他们都是我的孩子!”
炳灵公这才看清她脚下摆满小小的尸体,他们都是被偷走的孩子,看样子已死去好多天了。
“没人性的妖孽,哪个做母亲的会忍心害死自己的孩子!”
产女又笑了:“做母亲不忍心害死亲儿,做父亲的就忍心吗!”
她突然变了脸,两眼俱是血红一片:“做丈夫的就忍心杀死自己的妻子吗!”
炳灵公被她的气场慑住,一时没想好反驳的话。
很快,产女又恢复了正常的表情:“没关系,孩子死了就死了,我可以化身夜行游女,从城里获得更多的孩子。”
“你那是偷!”
“是又怎么样!老天有眼,保佑我知晓了夜行游女的存在。她是那么美丽高贵,那么聪明伶俐,明明不能生养却拥有数不清的儿女……我太崇敬她了,我也想变成和她一模一样的存在!”
“疯子。”炳灵公唾骂一声,变出双锤在手,作势要冲上去。
只听产女对着天空大叫一声:“我吃了她!我吸收了她!我取代了她!我不是产女,我是夜行游女,我要抓更多孩子,把他们都变成鬼,让他们永远陪着我!”
炳灵公被经得目瞪口呆,人回神时,双锤已经打了出去,疯魔的产女顿时化成一股飞灰消失不见。
“金蝉脱壳?滚蛋!”
他施法扑灭大火,扯下衣襟尽量多地包了一些婴儿尸骨,然后垂头丧气地回了相国寺。此时他脑子里乱糟糟的,根本没空想跟阿澜他们斗气的事。
坐在院里的神荼从没见过他如此失落的模样,待他走进忙直起身子问:“你怎么了,莫非被阿兰抢了先机?”
“没有,我见到了偷孩子的产女,但是被她跑了。”
“多大的事,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再抓就是。”
炳灵公把包裹放在地上,叹了口气道:“偷去的孩子怕是全死了,我捡了些骨头回来,天亮前送去衙门口好让他们结案。”
“全死了!”神荼弯下腰掀开包裹一角看了一眼,脸色变得煞白,“好狠毒的妖怪,抓到她定要回了泰山府君,让她下十八层地狱!”
“姑获鸟也没了。”
“怎么没了?”
“让产女吃了。”炳灵公心里一阵犯恶心,双手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她是个疯子,鬼帝,我从来没见过那么恶心那么恐怖的疯子!她说她敬佩姑获鸟,所以要吃掉它,吸收它!我不跟沈钺争了,咱们快把她抓住吧,她说她要偷更多孩子,要把他们全变成鬼啊!”
神荼不知道该怎么安抚炳灵公,他像个受了惊的孩子,眼睛里一点神采也没有。
斟酌再三,神荼拍响东方朔的门,把早已经睡下老爷子叫了起来:“真对不住,东方先生,我现在要去紫微殿找阿兰谈点事,炳灵公……他不太好,能不能请你看顾一夜?”
“不太好?”东方朔伸长脖子望了一眼,“呦,是不太好,可别吓着我屋里的孩子。”
“不会不会,我好好嘱咐他。”
“那行,你快回来啊。”
神荼把炳灵公推进东方朔屋里,自己提着包裹先去了趟封城府,把婴儿尸骨放在大堂正中。而后转投紫微殿来,想着尽快把炳灵公的见闻感知阿澜。
阿澜住的小屋门首多了块写着“空青阁”的小匾,神荼到时房门敞着,里面点着灯,偶尔能听见有人说话。
赵誓的声音。
他披着一件外衣,正在桌前写字。阿澜无聊地靠在其左肩上,拿毛笔把砚台敲的“当当”响。
“阿澜,你困吗?”
“还好,今天事多,你要详详细细地记下,不要遗漏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