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和嘴角,意兴阑珊地吹了蜡烛,愿望也许得潦草,蜡烛都没吹灭:“随便吧,我先睡了。”
“变性了?”周诠诧异。
“没什么事,你们两个早点休息。”许初一想着不惯他这幅样子了,他甩了自己一路的脸色,也不说话,就是一副:自己惹了他,他很不高兴的态度。
……
许初一本来想熬到零点一过就跟他算账,在方时绪暴躁的翻书声里竟睡了过去。夜里,她睡得迷迷瞪瞪时,被他叫醒。
“几点了?”她下意识问,不记得与他在冷战。
“十二点多。”他先是说了句人话:“老婆,我先谢谢你给我准备的生日礼物。”
许初一以为他想通了,误以为他这是低头认错,又缩进被子里:“不客气,这么晚别看书了。”
“许初一,我接下来的话还没说完。我通知你一声,到时候我会跟盛丰沟通。都不要你操心,那包里剩下的东西我会给人家寄过去,表也好、西装也好,该赔偿多少就多少。”
“这是单纯的钱的问题吗?”许初一蔫了般坐起身来,急躁地说:“你怎么什么事都总想着先拿钱去解决?”
“完全可以拿钱解决的事,我不知道你在顾虑什么?”
“我不修好不舒服,行了吧。”许初一说着,两行眼泪唰唰地往下流,她就是烦,不单是修不好的问题,还有委屈。
“我们如果修得好,人家也能修得好。你想这么多,总是管这表对他意义多重大干什么?”
“行行行,我懒得管了,你爱怎么样怎么样。”许初一被他说得烦了,那天吵架的事又突然历历在目。她记得最后他连正式的道歉和认错都没有,现在已经不是他的生日,她也没必要跟他和颜悦色了。
方时绪知道各自都在气头上,免得翻来覆去吵得她睡不着,睡地上去了。
晚上吵太晚,第二天还是因为许初一下床时不小心踩到他的脚把他痛醒了。
“对不起。”她生分地不像话,那眼神太陌生,毫无温存,就像冷冰冰的利刃。方时绪挫败地看着她,他头皮隐隐作痛,自嘲:“你知道吗?如果你昨天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们真离离婚不远了。”
“你照照镜子,看自己是什么眼神。”她吼过来。
照样和往常一样,送到地铁口。
照样和往常一样,最后无论如何都是以那句:“到公司记得发消息给我”当做结尾。
唯一不一样的是,这回方时绪发了五十句:“到了没”都没等到许初一的回复。
小刘看他这么暴躁,恭恭敬敬地开口:“老板,那个……”他吞吞吐吐引得方时绪更不耐烦:“没事要说就不要愣在我办公室。”
小刘笑得牵强,当助理这么些年没见过他老板这么把骂人明晃晃地写在脸上的样子:“老板,出差的日子提前了,最好今晚就得过去。”
“最迟呢?”
“最迟明天上午八点有趟飞机,您看叫司机直接去您家接您还是您来公司?”小刘凭借多年的了解,心想大差不差老板的意思是要明天去。
“小刘,这个问题你下午再问我,你现在先去帮我泡杯感冒药来,我现在头晕。”方时绪说完打了个喷嚏。
“明天出差。”他打下这四个字发过去。
“知道了。”很快,许初一那边回复。
“上午八点,飞机。”
“知道了。”
“我感冒了。”方时绪见这次她迟迟不回消息,于是不死心地又问:“到了没?”这句话一发,整整一个上午,都没有回信。他头晕地愈发厉害,到了下午小刘又来问他,他头痛得趴在办公桌上,眼睛都睁不开。
小刘吓了一大跳,说送他去医院。
“小刘,打我老婆电话。”
老婆?小刘不知道边惊讶边着急:“老板,哪来的老婆,你不会痛傻了吧?”他开始满办公室找药。
“刘儿,许初一,我老婆。”方时绪口齿不清地说出这几个字。
还好小刘立马明白了,以前他老板就给他预留过这位许初一的电话。他翻到通讯录毫不犹豫拨出去,那边也很快接通了。
小刘说:“许姐,我老板要痛死了!”
许初一似乎难以消化许姐这个称呼:“方时绪?”
小刘赶紧把手机递到方时绪耳边,后者咿咿呀呀地喊痛:“痛得要死,痛得我眼睛都睁不开。”
许初一从办公室赶到走廊讲电话:“现在才四点,你要么叫你助理现在就带你去医院,要么干脆痛死算了。”
“你不觉得你今天真的过分了吗?”方时绪痛得表情狰狞。
“你怎么说都有理,我懒得反驳你。”她捂着话筒,往办公楼下去。
“所以你觉得你也一点错都没有?”他捂着肚子,让小刘出去。
“方时绪,你打电话就是为了来质问我的吗?要是这样的话,我挂了。”
“你就会往我身上倒打一耙,难道我一开始是为了质问你吗?我说我感冒了,我痛死了,你一句关心的话也不说。”他痛得甚至感受不到自己的声音有多大。
办公室的人听见这声音,纷纷放下手下的动作立起了耳朵,纷纷问小刘怎么了?难得见老板发这么大的火。
“工作,工作,没什么事。”小刘佯装淡定,心里慌得很,毕竟自己的手机在老板手上。
……
许初一被他吼地也头痛:“你把你手机给你助理。”
“给什么给,有什么好给的?你要对我有对他的手表一半的责任心,我的头都不会痛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