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语气,停下脚步来,问:“什么事?”
“许初一,花园里怎么也有个你?”
方时绪穿着拖鞋,顶着乱烘烘的头发站在她身后,微微有些驼背,太阳晒得他睁不开眼。他熟稔的把她手里还剩一半的雪糕抢过去,大大咧咧揽着她肩膀走回去:“走吧,晒死了,霍日白中午过来。”
也就霍日白脾气好,他拿着打包好的午饭登门。许初一被方时绪差遣去开门时,有种被捉奸在床的羞耻感。霍日白倒比她自如许多,还在门口就跟她开玩笑:“没烤鱼好吃。”
没两分钟,再次响起来门铃声。
许初一不想去了,还是被方时绪撵走,霍日白以一种见鬼的眼神眼见着她被他搂着脖子强迫着从椅子起身。
“你喊他们过来了?”方时绪问。
霍日白回:“没有啊。”
许初一还只走到玄关处就看到已经进屋的付艺和严静彤,难怪那铃声短短几秒就结束了。
“初一,你怎么在?”
许初一从严静彤的话里听到了单纯的困惑,并非有针对的恶意,这种场面的确诡异得很。
“见鬼。”霍日白预感现在离开还不算太晚。
许初一第一次想求证方时绪和付艺究竟是何关系,付艺的主人翁意识显然令她自我感觉像个登门入室的第三者。
付艺先是用怨念的眼神瞪了方时绪几眼,随后飞快跑上二楼。很快,楼上发出一阵紧迫的踩地声。许初一想到,他昨晚所谓的介绍并不包含二楼,书房还是因为喝酒之事才得以进去。
果然,付艺下楼后,神色缓和许多,她又往一楼的其它房间一一走进去。
方时绪只是坐在沙发上不做阻拦,霍日白和严静彤同样袖手旁观,令付艺的这些举动显得更毫无问题。那总该有人要有问题,许初一自嘲地想。她撕掉嘴巴上结的新痂,舔到铁锈般的血腥,她把目光凝聚在摆放好的饭菜上,所有的事情都开始令她反胃。
付艺的表情彻底放松下来,像终于看到屋里还有许初一一般,朝她主动打招呼:“你好,你是从家里搬出来了吗?”
“付艺,你过来有什么事情吗?”方时绪总算不像个死人了。
“想见你而已。”付艺说,她对他的亲密十分熟稔,从语气到行为。
许初一看她紧贴在他身边,倒不是刺眼,而是明晃晃的讽刺。方时绪,许安康,两个不分高下的王八蛋。
“时绪,从欢今天出院,说要一起去庆祝一餐。”严静彤解释:“午餐,他已经在老地方等着了。”
“他昨天不还要死要活的吗?”方时绪问。
付艺说:“你可以到了后亲自问他。”
严静彤说:“又在催了。”
下一秒,霍日白的电话也响起来,毫无疑问是叶从欢打过来的。
许初一除了自愿退场,想不出更体面的做法了。
“方时绪,我有点事约了朋友,等会要出去一趟。”她说完回了卧室。
客厅开始传来口角声,许初一戴上了耳机,不想了解半分。
两三首歌的时间,方时绪进来了。
“走不走?”他问。
她不敢置信,走去再碰见许安康那个王八蛋吗?
她微笑:“我是真的约了朋友。”
他毫不留情:“没听说你在平城有什么朋友。”
“怎么?你没听说就代表没有了?”她自暴自弃:“行,没有,你舒服了吗?”
“我没有你想的那个意思。”
“你什么意思跟我有关系吗?”她那股无名怒火还是湮没了平和。
方时绪低声不想与她再起争执:“我没想过她会过来。”
“你也没想到我会来吧。”
他说:“那你昨晚也兴趣寥寥、对着房子满不在乎的样子。”
看,他永远就是这样理直气壮。许初一想起最开始所谓的一举两得,所谓的过家家,所谓的他说恋爱,最后却忘了把前女友的东西还回去。他扯的一条又一条简直是一堆胡闹的狗屎。
“难道我要像条狗被你耍地团团转还要朝你摇尾巴吗?”
“你讲这种毫无根据诋毁人的话合适吗?”方时绪讨厌她的生分与无礼。
“呵,你先想想你合适吗?在我面前是一套,做起来是另一套。你什么都想要,世上有这种好事吗?”许初一简直不愿意再跟他多费半分口舌,当着他的面开始收拾行李,还好昨晚没时间把这些东西全摆出来,不然真的是白费力气。
“你要走?”
她反驳:“我留在这里被你气死吗?”
“你能去哪里?”
“我在这里无亲无故,我去死,行了吧。”
“许初一,你!”他少见她这样伶牙俐齿。
“你等我回来再说。”
她视他的话如狗屎,等你死了再说,许初一心想。她动作不停,反而更快了。
几分钟的时间,这间房跟从没有人住进来过一样被复原。许初一拉着行李箱:“你先出去,还是我先出去?”这是她最后留给他的面子。
“我先去死。”他咬牙切齿地说。
总是不欢而散,少有和颜悦色,许初一这么总结跟他的关系。
她拖着行李箱,傍晚时分总算在离公司二十分钟路程的地方找到了间称心的住处。
人生中刻苦追求的改变往往来得猝不及防。
与过去闹翻算种好事。
而迎接新生活,第一步当然是和过去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