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2 / 3)

蜀道难 龙楼 1964 字 8个月前

邱主簿为那外室购置的宅院是独门独院,周围住户不多。那外室从不出门,县衙内这么多人,却无一人未见过其样貌。”

“邱主簿对家事有所避讳,所以,我也不想窥视他的家人,对邱夫人和那外室并不熟悉。”

姜宴清用指腹轻轻敲打信封的边沿,淡声问:“林家作何反应?”

无奇思索片刻,说道:“林家此次未有丝毫阻拦。黄县尉带人到林府问询林玉泊,林家主亲自陪同,并将当日伺候的下人全部招来问话。”

“方才来送信的也是林家主身边的大管事,他说明日便是鹿鸣宴,四海学子齐聚,林府无暇他顾,但如果官府需林府相助,定然不会推脱。林府与大人一样,惟愿永昌太平。”

姜宴清闻言极浅的笑了一声:“林家的意思是,让官府注意分寸,不要因案子毁了鹿鸣宴。”

他说完又看了眼木案上被白布盖着的头颅,眼神晦暗不明,沉声道:“沈缨,你随本官去。”

沈缨怔了一瞬,旋即明白姜宴清说的是那外室处,连忙称是。

说来也巧,邱少隐安置外室的宅院,就离先前查到的冯华那处旧宅院,只隔了两排屋舍。

这一带本就人烟稀少。

前几日还因荒宅死人一案惊动官府,这下又搬出去几户。

此时分明是午后最热闹的时候,整个坊内却静的落针可闻。

也不知是不是离凶肆太近,一进坊便有种古怪的阴凉。

马车停在巷口,沈缨跟着姜宴清往那外室的住处走。

巷口有几棵老松,因无人修剪打理,长的肆无忌惮,黑沉沉的盘踞在巷口。

最深处的那户,门墙应该是年前刚翻修过的,有树木枝杈从院子里伸出来,枝头坠着一串串红果,大门上挂着铜锁。

“去敲门。”

大概是觉得男子不便贸然进入一个外室家中,姜宴清自下车后就同无奇走在后头。

他面上淡淡的,看不出在想什么。

沈缨指了指锁,疑惑地说:“上了锁。”

姜宴清依旧看着那院子,说:“敲。”

沈缨没有再问,依照吩咐上去敲门。

她走近后听到院内有些动静,于是重重叩门。

“哐哐哐”叩了几下。

大门被震的咣当咣当响,可门内的人却迟迟不来开门。

沈缨耐着性子又敲了大概十几下。

“何事?”

竟是旁侧的一户人家开了门,从里头走出一个五十来岁的妇人。

她手臂上挽着一个篮子,放着一些瓜果。

但沈缨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一闪而过的寒光。

那寒光就藏在一棵青菜之后,应是匕首一类的锐器。

妇人相貌端正,衣着整洁,略瘦但并不羸弱,肤色偏黑,眼睛狭长,唇线很重,面相有些凶。

她一直走到外室这宅子门口才停下,警惕地盯着他们问了一句。

沈缨微微蹙眉,指了指身后的宅子:“邱主簿的妾室,是否住在此处?”

那老妇闻言将沈缨上下打量了一遍。

她神情戒备又冷漠,随后越过她的肩看向姜宴清,触及他的官服,眉头更紧。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是,找我家主子何事?”

沈缨和那老妇身量相当,她走近了两步,警惕着篮子里的锐器。

她和那老妇视线相对,沉声道:“这是姜县令,官差办案,开门。”

那老妇动也没动,依旧严严实实地挡在门前,皱眉看着她:“姑娘若有事便去县衙寻邱大人,我家主子身子不适,近来从不出院,不便奉告。”

沈缨不愿为难一个老妇人,但也不想和她在此起争执。

于是便不作迂回,直入主题:“昨夜戌时,邱主簿接到你家主子的口信,连夜冒雨前来,却在途中遭人截杀,身首异处。这宅子里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疑凶。”

“如今,县令大人亲自来查问,你却在此阻拦,是何用意?”

“老奴不敢。”

沈缨一直观察那老妇的神色。

她听到邱少隐被杀的消息时眼神中快速闪一道晦暗不明的光,随即瞳孔微放,露出些许震惊。

那仆妇垂了头:“昨夜小公子生病,邱大人过来陪着他睡着了才走,那时已经近丑时。大人走时还好好的,怎会……”

按照查验头颅得出的结论,邱少隐确实死于子时至丑时之间。

而这老妇说,邱少隐离开时是丑时,倒也对得上。

但如果真是这样,那邱少隐离开此处没多久便被杀了。

外室的宅子处在永昌城西北角。

而邱家是在城西南,骑马行程大概半个时辰。

各坊宵禁后大门紧闭,走大路必定会碰到看守坊门的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