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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非清(2 / 3)

笑:“是,今夜月色正好,娘娘一时贪看,方耽误了些时辰。”

槿汐是聪明人,只当她是避嫌,不再多问。

一路到得重华宫,她悄悄回到席间,玄凌已然喝到兴头上,也不知与下首的平阳王玄汾说到了什么话题,见她归座,便一把执了她的手朗声笑道:“自从莞贵妃入宫以来,宫中儿哭不断,如今徐婕妤与刘婕妤亦有身孕,莞贵妃当居首功。”

甄嬛不知就里,便举起酒杯受了诸位亲贵的一樽敬酒。扫一眼殿中,昌贵嫔已换了一身樱桃红的宫装再度盛装入席,闻得玄凌的话,笑容寡淡了几分,皇后也不无尴尬。

此刻皇后健在,玄凌如此夸赞甄嬛是很不留情面的。不过宫里吹什么风外面哪有不知道的,所以都奉承着。

玄凌对皇后的神情恍若未觉,兀自向平阳王抚掌大笑道:“莞贵妃给老六说的这门亲就极好。来年若要选秀,朕一定让莞贵妃好好给你物色,即便不是正妃也要搁几房妾侍或者侧妃在,别太失了规矩。”

平阳王正是少年意气,素日都随着玄清的作风,一意要找个“一心人”,故而忙道:“皇兄笑话臣弟了,臣弟可不敢让皇兄和贵妃娘娘这样费心。”

玄凌待要再说,一直静默听着的甄嬛忽然想起玄汾和玉娆,不禁沉了心,因笑向玄凌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皇上一头热心着,或许九王已有了心上人也未知。”以嫂嫂的立场说这些话的甄嬛总是端庄的,笑不露齿,大方得体。

玄凌于是微微含笑道:“嬛嬛说得很在理。朕也是操心太过了,不是冤家不聚头,朕只看他那一日呢。”说罢,众人都笑了起来,平阳王直羞得面红耳赤。

玄汾如今二十二岁,在先皇诸子中最幼,其生母恩嫔出身寒微,容貌既逊,性子也极沉默温顺,先皇不过一时临幸,怀上了子嗣被册为宫嫔。然而先皇子嗣不少,是以终隆庆一朝她也不过是在嫔位,直到先皇薨逝后才按祖制进为顺陈太妃。

因着顺陈太妃的出身,玄汾自幼便由早年丧子的庄和德太妃抚养长大。顺陈太妃出身既低,庄和德太妃也不得宠,宫中势利,难免有几分看低这位小王爷的意思。是而玄汾虽然年轻,眼角眉梢却颇有自强自傲的坚毅之气。

说起来,他这样的脾气秉性与玉娆倒是极为相配的。只是玉娆现在没有机会进宫,甄嬛也担心她被玄凌惦记了去,总要慢慢筹谋才好。

“皇上只关心着九弟,也该着紧着自己的事才是。”一旁忽传来皇后和善的声音,她今晚一直如摆设一般,虽然身份最尊,却一整晚端坐不语。此刻她端正容色,浅笑盈盈,微笑着向昌贵嫔身边递了一眼。

循着她的目光望去,盛装的昌贵嫔身侧站着她的四位侍女,伺候着添酒添菜。除了赤芍一袭橘红衣衫格外出挑,旁人都是一色的月蓝宫女装束。

皇后微微而笑,云髻上硕大的金凤出云点金滚玉步摇上明珠乱颤,闪耀出灼灼的耀目光华。昌贵嫔眸底一寒,锐利的眼刀已经剁在了赤芍身上。

“不是臣妾要笑话,皇上一晚上的眼风都不知道落在哪里了。昌贵嫔知情识礼,想必调教出来的人也是极好的,若不然皇上也不会青眼有加。既然今天是这样大喜的日子,不如皇上赏赤芍一个恩典,也了了一桩心事吧。”

皇后禁足多日,是如何知晓玄凌与赤芍之事?甄嬛正在疑惑,已听见玄凌含笑道:“皇后总是事事为朕考虑周全。”

说着,他却望一望身侧的甄嬛,眼底来不及收拾的一丝厌烦清晰明朗。

甄嬛忽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那日燕禧殿中,她看玄凌的神色分明是对赤芍无甚情意,多说是知晓了赤芍的身份,看在慕容世兰死得惨烈的份上。而今夜家宴,玄凌更是一门心思在她身上,不过偶尔刻意看向赤芍的方向罢了。

这一番作为,更像是在等待皇后的这句话——或者说,玄凌是在引诱皇后在他身边安插赤芍这枚棋子。

甄嬛被自己的想法惊着了,但回想起这些日子玄凌的所作所为,恐怕连傅婕妤都是他故意踏进皇后的计划才盛宠着的。以她对玄凌的了解,他虽然耽于享受,却从不是不分青红皂白沉迷美色之人。再不济,玄凌跟夏桀商纣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他会给傅婕妤赐欢宜香,约摸也是这个原因吧。玄凌料理皇后之心,已经初见端倪了,恐怕就是朱柔则故衣之事让他看穿了皇后的所谓姐妹情深。他或许还没有一定要废弃皇后,但对皇后已是百般厌恶了。

昌贵嫔收回目光,眉睫一扬,笑道:“表姐好贤惠,真让臣妾自叹弗如。”

玄凌微微不悦地咳了一声,皇后却丝毫不以为意,只低眉含笑道:“为皇上分心是臣妾应当的。”她又似想起什么,目光徐徐落定在昌贵嫔身上,缓缓道:“不过赤芍到底现在是你的人,还是要你说句话的好。”

昌贵嫔冷冷一笑,起身道:“皇后表姐贤良大度,臣妾不敢落于人后。赤芍既然有这个福分得了皇上青眼,臣妾只希望她好生侍候表哥了。”

皇后搁下筷子笑道:“这话就像是不太情愿了。你的宫女总要你点头肯了才好,否则本宫也不敢随便做这个主。”

玄凌见昌贵嫔面色不豫,忙笑道:“蕴蓉是最懂事的。她自生了和睦就一直不大安好,朕迟迟未开这个口也是怕她生气伤了身子,缓一缓再说也是好的。”

玄凌的话甫出口,赤芍早就涨红了脸,委屈得咬紧了嘴,只差要落下泪来。想必那日被琼脂瞧见玄凌与她的事,她这些时日来在燕禧殿也不怎么好过。如若玄凌不给她一个名分,过些日子再将她抛诸脑后,她恐怕再无生机。

落在昌贵嫔眼里,又是一个轻鄙的笑容。

皇后却和颜悦色道:“身为天子妃嫔,这样的事迟早谁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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